不像,越发不像麟血者了,麟血者怎么可能会有伤口这般流血……

为了防止那双脏脚丫再乱动,齐见月施了镇定的咒诀,可江煜似乎疲倦到了几点,压根承不住半分灵力,直接在他的怀中昏睡了过去。

看着那副睡颜,齐见月心情莫名不错,唇角扬了一半却又即刻压了回去。

那双浅色淡漠极了的眸子瞥去一旁,“你,在看什么?”

旁边一直悄悄抬头的弟子瞬间一个寒颤,脑子里什么绮念都被冻住了,哆哆嗦嗦俯下身子。

齐见月冷哼一声,挥手将雪袍完完全全盖在江煜脸上,遮去漂亮极了的安然睡颜,拂袖就要返回宗门阁宇之间。

他的手蓦地触到了江煜身下的毯子,微微一顿,又仔细摩挲了一番,这是珍贵乌羽织作的绒毯……是那魔修给的?

齐见月又望了望结界之处,神情有些许复杂。

江煜做了噩梦,梦中漆黑一片空无一物,只剩下嘈杂无比的各种声响,有问鸿的低低抽泣,有师尊发怒时急促的呼吸声,紧接而来的是争吵之声……江煜想抬手劝阻,可他实在是倦极了,不一会儿四下又变得沉寂无比。

他蓦然从床上惊醒坐起,一个翻身就要去结界帮师尊。

“小师弟还去什么结界,都已经过去两天了,那边早就平定了……”

“那……”江煜的睫羽轻微一颤,抬起眸子询问一旁像是负责照料他的白衣弟子,“师尊可在宗门内?”

“小师弟可能有所不知,每当结界动荡魔宗派人前来剿灭亡灵残余之后,云凛君都会追上前去争斗较量,一路打到魔宗黯渺谷门口,多日后才会返回。”这弟子一顿,想了想又道,“虽然如此,但我听说那魔君不喜正面应战,多次退却,两人从未直面过招,也算修仙界一大憾事……”

白衣弟子边说边摇起了头。

江煜撇了撇嘴角,好一个追打去魔宗门口,云凛君圆谎技术还能再高明些吗。他就不怕真有好事者搓局要看魔君与仙君精分打架。

江煜掀起了床帘,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师尊的漓阳居内了。整个屋子一片刺眼的雪白,所有的物件装饰全是不搀半丝杂色的白。

连带着他身上的被褥,纯澈的白包裹着里面还带着血污沾着泥点的他。

弟子见他神情疑惑连忙解释道:“师祖再三强调不准我们为你清洗伤口换衣物,只叫你起来后自行处理,带着伤恐怕不好沐浴,我替小师弟拿来了伤药,打来了擦身的热水。”

几天前齐见月将人放入床铺内,方想亲自为他换去衣物,只觉体内道心一震,他微微瞪大双目,连忙缩回了手,痛苦地撑在胸口上,叱责自己方才究竟想了什么,为何会悖了无情道的道法……明明修为数十年难解正果,这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