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澜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类似的场景。不过那时候不是很多人被绑架了,而是很多人被抓起来了,抓他们的人以折磨这些人为乐。这些被抓起来的人被迫相互斗殴,被迫相互伤害,被迫互相折磨,伤痛、苦闷和绝望在这些人周围萦绕。后来,抓他们的人发明了一个新游戏,让他们自己举荐一个人出来受难……这些原本还会报团取暖的人,就彻底疯狂了。
——谁能想到,原本唯一能信任的人,反手就能把你推进深渊呢?
卓澜看着直播,心里想:如果这些恐bu分子,让你们自己选谁是下一个牺牲者……
两分钟到了,恐bu分子没这么做。
他们玩了一个更残酷的游戏。
其中一个点开了记者的直播频道,投影在空中。但不是立体投影,而是平面投影。通过转动通讯器上的直播角度,投影出来的画面也会跟着转,画面里的人质就会变化。恐bu分子们让一个同伙闭上眼,对着投影伸出手指。
然后喊“开始”,镜头就开始转;喊“停”,镜头就会停下来。这时候蒙眼的人指着谁,谁就是下一个牺牲者。
这个游戏让所有人质都感到绝望。
同时,羡慕和嫉妒的眼光投向了记者。
直播的镜头悬浮在记者头上,镜头里几乎看不到他,所以他被牺牲掉的可能性很小。甚至有些人在瞬间就对记者产生了仇恨,好像这一刻记者不一起加入这个残酷的游戏,就是一种极大的不公。
这些人却忘了,真正让他们落入不幸的其实是恐bu分子,而不是和他们蹲在一起的记者。
这个“选人游戏”玩起来很简单,但恐bu分子们似乎要故意折磨人质,所以镜头转了很久,还时快时慢。人质们盯着那个投影,神情紧张,生怕它在照到自己的时候慢下来、甚至停下来。有些人还刻意比较大声地打通讯,听起来他和某些有身份的人带点关系,仿佛在彰显他可以向官方施压,所以恐bu分子即便选到他、也千万别杀他。
不过无论怎么延长这个折磨人心的游戏,下一个牺牲者还是选了出来。
蒙眼的人指着一对抱在一起的情侣。
“那么……”另一个恐bu分子举起枪,隔着电网,瞄准那对情侣,“谁会死?”
旁边的人质纷纷连滚带爬地散开,就怕被连累。那对情侣也分开了,准确来说,是男的主动松开了女的,转身就想爬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