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还是没有忍住,握住了萧渊的手,将脸藏在他的掌心哭了出来。
萧渊闻声,似乎是放松了一下,他知道顾君辞一直在介怀这件事,可他不把事说破,萧渊就是有再多的注意,也帮不了他。
好在眼下他肯将自己的情绪对萧渊释放出来,这让萧渊也倍感欣慰,站在顾君辞身边,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轻抚着他的头柔声道:
“世事无常,此事也并非你所愿,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么。”
顾君辞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负起责任。”
萧渊按在顾君辞的脑后,贴在自己怀里,他神色凝重,只是一遍又一遍轻抚着顾君辞的脑袋,最后才道:
“顾君辞,振作一些,这不该是你应有的模样,你若是想报仇,我理解你,可你要将这所有的责任都怪在你的身上,那绝不是临阳王的本意。”
顾君辞埋首在他怀着,放缓了呼吸:“他们都说……是我杀了义父。”
“众口铄金,你难免会想的有所偏差,可他们到底不是你,不曾经历爆炸时的场景,他们也不过只是听信了一面之词,明白么?你是顾君辞,不是他们说什么便会听信什么的人,明白么?”萧渊说:
“我许你颓丧,许你难受,许你怀恨在心,但绝不许你责怪自己,因为这一切,本就与你无关。”
顾君辞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的模样与神色,足以让顾君辞安心下来,伸手圈住他的腰,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阿渊,有你真好。”
萧渊微愣,终究还是松了口气,轻抚着他的脑袋,柔声:“我说过,我值得你信任,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们更亲。”
顾君辞似懂非懂,却还是认真的应了一句,便再无他话。
时至五月中旬,顾君辞的内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在养伤期间,多亏送了不少好的药材,加上又有萧瑜缠着他一起练武,才能让他恢复的如此快,身体甚至比从前更强健。
阿春在认真的收拾着顾君辞的行装,转头时却瞧着顾君辞一直望着锦盒里的银枪出神,不由疑惑道:
“公子,今日不是要跟二公子辞行,回咱们家去嘛。”
顾君辞回神点头,收起了银枪盖上盒子,交给阿春:“嗯,你拿着行装先出去,我去见国公大人与二公子,一会儿就出来。”
阿春应着,接过锦盒后,带着装着衣裳的包袱便走出了院落。
眼下萧瑜正在后院学着功课,顾君辞也就不好去打扰他,只是直接去了萧伯绪的书房,预备辞行。
不过刚到院前,便便瞧见了萧渊与郝文政匆匆而来,两个人的脸色十分阴沉,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
萧渊望着顾君辞,眉宇间还带着几分担忧:“身体刚好,怎么不歇着,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