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霜月回道。

就在这时,两人忽然都感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往两侧闪去,红雀的余光看见一把匕首唰的向自己飞过来,然后,落在了自己脚前半尺远的地方,当啷一声,还在地上弹了一下。

红雀:……

然而那份杀意不是假的,红雀看向匕首投来的方向,赵铃已经先自己一步从阴影中架出一名影卫来。

红雀一愣,转瞬间明白了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己刚刚一时心急,带着这令牌就下了地牢,自然不会所有影卫都知道自己拿了令牌的事,想要拼死阻止自己的影卫应该不在少数。他将那令牌递到影卫面前,果然那名影卫眼中的凶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强撑着的身形瞬间扶都扶不住,蜷缩在地上咳起血来。

红雀一看不好,这名影卫定是方才用内力强行压下了毒,咳成这样肯定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刚想说些什么,就觉得身后又有不小的动静,红雀微微一偏身,只见又是一名影卫扑了过来,扑空后正好跌在方才那名影卫身上,爬都爬不起来。

何其狼狈。

红雀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这大晚上的,他怎么挨个去通知这么多影卫令牌的事……再说,等自己通知到了,强运内力伤到的又不知要有多少。

正有些发愁,红雀一偏头忽然对上了刚刚扑过来的那名影卫的目光,周围的烛火还没有灭,摇曳的火光将影卫那双没什么生气的眸子映的一清二楚。

红雀吸了口冷气,他太清楚影卫眼中的情绪是什么了,那是他在山庄时周围每个人眼里都有的,也是他逃出去后依然纠缠着他的,那是恐惧。

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恐惧。

红雀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方才三五跪在自己身前的样子再一次从眼前一闪而过,红雀心中腾的升起一把火来,手腕一番一柄狭长的刀片已经捏在指间,从身旁霜月惊异的眼神中走了过去,他走到已经开始七窍流血的穆庄主身边,眼中闪着的是怒火。

刀片反着烛光划过一条弧线,暗红的血喷了老高,这下,所有盯着自己的影卫都看到了。红雀拎起穆贺的衣领,一手举起令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穆贺已死,他再也没法惩罚你们了,令牌在我手里,从此,你们不必再忌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