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的脑子正要转过弯来,忽听得一阵尖锐的鸟鸣。
红雀微微皱眉,头从白鲤肩上探过半分,却见到白鲤也是一脸疑惑地回过头来。
“不是你发出的?”
“不是属下。”白鲤的眼中闪过一阵惊慌。
红雀身上的燥热立时冷却了下来,面色十分凝重。他松开白鲤,全神感知外面的情形。不多时,红雀便捕捉到了一丝不算陌生的气息,极其微弱,混迹在树丛中一应杂乱的气息中。
只能是四九了,除了他没人会做出这事来。
鸟鸣又响了一声,同样的节奏,是喜鹊的叫声,声音从窗外传来。
再熟悉不过的节奏。
这是白鲤曾经十分擅长的口技。
从前在山庄的时候,白鲤就经常学喜鹊的叫声来逗弄自己。
喜鹊是种很常见的鸟,白鲤又学的极像,起初每当他躲起来让自己辨别真假,自己总是猜不到,后来才终于研究出了诀窍。
白鲤学的喜鹊叫声,总有那么几组特定的节奏,像是一套暗语。
自己当年也只是学过两三种暮云山庄的暗语,学的十分痛苦,经常要白鲤补习才能勉强通过考察,所以当时听来听去也只是觉得像,并不敢断定。
而现在却再次听到了相似的节奏,却不是从白鲤口中发出的。
“耳熟吗?”红雀问白鲤。
“是,属下似乎……听过。”
果然,自己没有听错。
外面的人是四九,四九是聆月宫安插在暮云山庄的暗桩,既然他以喜鹊鸣叫为暗号,那白鲤为何也会这套暗语?
鹊鸣若是无人教授技巧十分难学,当年自己气不过白鲤偷偷练过好久都不得要领,最后实在没办法厚着脸皮去问他学,结果白鲤说……
他忘了是怎么学会的了,张口就能叫出来,却实在教不了人。
难道白鲤真的是聆月宫的暗桩?
红雀面色又沉了几分,却不是因为猜测到白鲤的身份,聆月宫数十年安插在暮云山庄的暗桩无数,白鲤是其中之一也并不是什么惊人的消息,只是……
若这是暗语,白鲤作为一名暗桩绝不可能那么频繁那么毫无顾忌地用出来,这简直与泄密无异。
更何况白鲤当时真的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或是分散注意力缓解受刑后的痛苦。
难道说……
一种可能性在红雀的脑海中渐渐成型,却又被惊不忍再去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