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三咬咬牙,刚要说些狠话,就被廿二轻轻拍了脑袋。
“你先去通禀主人一声,到时候该怎么罚怎么罚,不然若是主人怪你无令行事自作主张,你说你怎么办?”
“……也好。”
廿三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知道自己若是单去汇报廿二这一件事肯定会惹主人不快,因此他回到房中整理了这几日影卫们的一些整体情况,尤其是今日的训练结果,打算先报这些,最后再顺带说出廿二的事来。
然而当廿三终于准备妥当准备去见红雀时,却得知主人已经走远了。
廿三站在大门口望着路面消失的方向,心里一阵寒风吹过。
事到如今,我的衣服廿二还能帮我做吗?
红雀拽着白鲤上了马车,刚要启程时,马车的帷幕外传来一声宛如鸽叫的长鸣,片刻后一只白毛鹦鹉冲进车帘闯了进来,嘴里衔着一卷信桶。
红雀刚要伸手让咕咕落下,却不料白鲤抢先一步捉住了在狭窄的马车车厢里飞不开的咕咕,把信交给了红雀,之后也并不松手,任由咕咕气愤地回头啄自己的手指。
“你这是做甚?”红雀有些疑惑地拆了信的火漆,知道这是咕咕从鉴阁的信箱里取来给自己的,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他并未看信,而是被捉着鹦鹉不放罚白鲤吸引了注意。
“这……这鹦鹉伤人,您看。”
白鲤低着头将咕咕咬他的那一面转向红雀,红雀无语道:“……那是因为你捉着它,它平时不这样。”
“是。”
白鲤应着,却并不松手,白鲤的手指上有一层厚茧,咕咕因为之前被教训过又不敢太过用力,咬了几下无果后气愤地叫了一声,炸了下毛,在白鲤手中气的不动了。
红雀一下子被逗笑了,伸手想要扶平咕咕头顶炸开的毛,却不料被白鲤一转手躲开,半晌才想起来解释:“主人别碰……危险。”
红雀有些不明所以,只拆开了信扫了一遍,那一点小小的疑惑就被这封信给冲淡了。
这竟然又是聆月宫的来信,而且……竟是点明了要让自己把四九和白鲤送去。
红雀又仔细把信看了一遍,大意是说,聆月宫因最近这几日繁忙,疏忽了先前安插在暮云山庄的暗桩,此番特来告知,希望自己将这二人送还聆月宫,他们愿意赔罪。
倒是合情合理,又沾上了主动说明示好的好处,主动将名单交出来,显得他们很有诚意。
只是这么一来,白鲤的身份便算是坐实了。
红雀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窍:从先前四九一次次的试探来看,聆月宫本身也并不确定白鲤的身份。暗桩只见保密起见不知晓对方身份可以理解,但四九的试探明显是有霜月示意,霜月也不知道谁是么……
红雀想起了之前仔细研究过的聆月宫情报,这其实也合理,霜月是三年前才夺权上位的,暗桩是十多年前布下的,她不知道名单倒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