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忍得了我忍不了。”

红雀不肯退让一步,却也不愿为难赵铃,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支赤红色的签子十分随意地丢在桌上道:“把这个交给井殿拍了,就有钱买了。”

赵铃看见签子一惊,说道:

“极签?楼主,您今年极签只剩两支了,再……再等上两三个月,天机楼的进项应当就能买的起了这些了。”

“急事,等不了。”红雀在白鲤的事情上半分也不愿妥协,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

“……是。”

赵铃心里嘀咕一声,心想看来以后楼主可有地方花钱了,得在理财上再多下许多工夫才行。

转眼又到了就寝的时辰,红雀刚要习惯性地走去寝室,刚迈了一步就停在了原地。

他想起来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这种情况……以后应该很难避免吧。若是白鲤再提出来,再像今晨那般提出来……

红雀想着不禁打了个冷战,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差点就答应了。就好像受了什么蛊惑一般,不明原因地就想要应下。

许是因为自己不愿见到白鲤慌乱失神的样子……

红雀勉强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却也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明天早上白鲤若是再这样求自己,指不定就答应了……

这怎么行,白鲤说了以后会后悔,自己怎么能让他后悔呢。再者,那分明就是娈宠服侍主人的活计,自己将白鲤留在身边是为了护着他不再让他受伤,为了宠着他不再让他委屈难过,又如何能让他做这种事。

脚步渐渐转向了天机楼的方向,然而还是未走几步,红雀又转了个方向回了寝室,告诉白鲤自己还要去天机楼做些事,把他按在床上看他先睡了,这才放心地离开。

夜幕的群星下,白鲤在床上翻了个身,睁开眼看着天机楼顶层的方向久久不能入眠。

而在顶楼的小隔间里,红雀蜷缩在许久未曾躺过的席子上,裹了两层外袍也依然觉得冷寂难耐。

已然独自一人在顶楼辗转难眠的生活过了十年,本应早已适应的恐惧感时隔多日伴随着孤寂的冷一齐到来,时间变得难以忍耐地满。硬挨了不知多久,红雀昏昏沉沉地入了梦,又梦见回到山庄里的时光,仿佛自己从未真正逃离过,之后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极长的美梦。

混乱的梦境中分不清发生了什么,忽而一阵血雨喷溅在身上,红雀猛然间惊醒,冷汗已然浸湿了内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