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陆成泽立即回答道:“大周自立国以来,一向广施仁政,民为重君为轻,太后是陛下的母亲,与陛下乃是一体,只要是为了天下区区骂名又算得了什么。”说着话锋一转又道:“若是御史台上奏倒也罢了,那些深锁宅院的深闺妇人如何会对国事如此重视?”
“如诸卿所言,这节妇应当安分度日,徽州的节妇倒是不同,隔着千里远倒是仗着那些个牌坊,插手皇家之事,插手朝堂之事。”萧毅瑾看向王御史一系人等:“王御史以为该如何处置?”
王御史立即跪了下去:“陛下,节妇只是感叹于惠安太后大义罢了绝无干涉朝堂之意。”
“绝无干涉朝堂之意?”萧毅瑾反问着,将手边的奏折远远抛出,轻飘飘的奏折,刚好砸在了王御史的面前,纸张展开,前半段赞扬惠安太后的忠贞,而后半段对寿安太后的斥责就差铺陈直叙,直接写出让寿安太后同惠安太后一样殉了先帝,以保贞洁之名。
王御史不用看也知道奏折上写了什么,立即额头点地磕了下去。此刻不敢求情也不能求情。
同样陆成泽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萧毅瑾怎么处理。
萧毅瑾自从由陆成泽亲自教导,萧毅瑾天性顽皮天真,自先皇薨逝,更是没了管束,处处与陆成泽对着干,让陆成泽十分疲累。
不过自从上次从假山上摔了下来好似一夜间长大,变得十分懂事,让陆成泽与寿安太后欣慰之余对他的期待也更大。
陆成泽今日便是将一切都交给萧毅瑾处理,他想要看一看,萧毅瑾会如何做,又能做到何种地步……
好似感受到了陆成泽的视线,萧毅瑾也看向陆成泽,两人视线撞到一起,萧毅瑾不动声色轻轻颔首率先将视线移开看向下面的大臣。
“拟旨”萧毅瑾淡淡地吩咐道:“徽州节妇不贞不洁窥视朝堂干涉朝政,凡上奏之人每人罚她们抄写十卷往生经为惠安太后祈福。徽州牧身为朝廷命官不尊先帝遗令,一州之牧却受一群妇人驱使,目无纲纪毫无朝廷命官的风骨,罢黜官位,让他回家思过。”说着看向下首的安丞相道:“继任徽州牧就由安丞相与镇安王商议个人选来吧。”
安丞相抱拳躬身行礼,恭敬道:“是,臣遵旨。”
陆成泽也淡淡地回道“是,臣遵旨。”
“陛下,徽州那些节妇,人数众多,陛下下令斥责恐怕会引起民怨。那些人不过是无知妇人,陛下何必同他们计较,”有官员求情,倒不是因为他们是周家附庸,不仅仅是徽州,举凡世家,哪个家族里没有几个节妇没有几座贞节牌坊,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世家。若陛下申斥了节妇,或是对节妇心存不满,那么于他们这些家族来说绝无好处。
“无知妇人?”萧毅瑾白嫩的手用力拍在御案上,实木的桌案十分厚重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反而将萧毅瑾手掌给拍红了,萧毅瑾也没想到上辈子惯用的动作,如今却并没有上辈子那样的威慑力,反而将手拍得疼痛无比。
萧毅瑾忍着剧痛,将手缩回袖子里,脸上依然满脸怒气,道:“无知妇人居然可以随意使唤堂堂朝廷命官。尊卑何在?礼法何在?你们的气节何在?若不严惩,往后节妇以此为例参与朝政,将那块石头做的牌坊当成免死金牌,那朕还要你们何用,让那群节妇上来处理朝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