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瑾看着陈无忌的背景消失在长廊,轻笑了一声,弹奏了一曲渔歌唱晚。
一曲很简单的小调,乐声清扬活跃,正是陈无忌刚刚弹奏的那首曲子......
前世的他最先学的可不是七弦琴,而是学了最难学的琵琶,陈无忌当时说最难的会了,那其他乐器便可以手到擒来,但是......若不是陈无忌把他的手按在琵琶上当年还真学不下去,可是今生为什么改学瑶琴了呢?
这个问题萧毅瑾憋着心里很久,后来有一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初识音律是先学瑶琴好,还是先学琵琶好?”
“正所谓十年瑶琴百年琵琶,只要用心,瑶琴只需三天便可弹奏一首简单的曲子,但是琵琶不一样,琵琶大概是最难习成的吧。”陈太傅端着茶杯嘬了一口茶水幽幽道:“学习当然应该由浅至深,让不识音律的人先学琵琶,大概是这个老师对那个学生讨厌至极,想要不动声色地整治他一番吧。”
彼时的萧毅瑾咬牙切齿地强撑着笑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是吗?多谢太傅解惑。”
......
而此时,萧毅瑾单手百无聊赖地拨动琴弦,乐理他前世学过,后来也没有丢弃,完全不需要再学,但是现在偏偏要装作无知的样子再学一遍。
不会装会很难,但会装不会也很难,这么多年来,手指碰到琴弦就会很自然地拨动琴弦,已经形成了一种自然反应,要装出初学者的生涩感,反而更要花费心力。
还不等陈无忌回来,忽然一名面生的太监匆匆来报:“陛下,承恩公府的周老夫人病重。”
萧毅瑾抬眼冷淡的看了一眼道:“你是哪个宫的?”
太监跪了下去,低着头轻声道:“奴才是御书房宫门外当值的太监。”
闻言,萧毅瑾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笑出声来。
周家居然将手插进了御书房,但却傻乎乎的自己跳了出来?
自己若是步走一趟岂不是辜负了承恩公一番苦心......
不过萧毅瑾却很快反应过来,收敛了神情,轻咳一声,脸上挂上哀伤的表,道:“什么!周老夫人病重了?朕要出宫看望周老夫人。小金子你去告知先生今日课程取消,朕自己会勤加练习的。”
说着向小金子使了个眼色,丢下瑶琴就向外走去。
小金子看着案桌上面摆放的瑶琴,和快速向外走去的萧毅瑾,立即吩咐了人同九千岁与陈先生说一声,并且安排了人盯着那名报信的太监,而他则追着萧毅瑾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