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男人娶妻又何尝不是一次豪赌。”卫子矜叹息着道:“我家中富贵不缺,我又何必用下半生为赌注。”
陆永安拍了拍卫子矜的肩笑着道:“宜阳公主与太后情同母女,驸马人选必是慎之又慎,莫要想太多了。”说着看到不远处的陈无忌,立即冲着诸位小伙伴,道:“我去拜见先生,你们先聊。”
孙正德知晓陆永安已经正式拜陈无忌为师,虽然他们依然同是伴读,但陆永安与陈无忌之间的关系已经与他们不同了。立即点了点头道:“去吧,我们给你留着位置。”
陆永安抱拳拱了拱手作为赔罪,立即快步走到陈无忌身边,躬身行礼道:“先生。”
陈无忌伸了伸手虚扶了一下道:“不必多礼。”
陆永安直起身,走到陈无忌身边,叹了口气,哀声道:“老师,弟子有件事儿还望老师相助。”
陆永安向来是个极有分寸之人,他们相识这些年,他从未有过逾越之举,便是拜师以来,也恪守本分,还是头一次从他口中说出求他相助的话来。陈无忌凝眸看了陆永安一眼,向角落处走了两步,待到偏僻处,沉声问道:“何事?”
陆永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声道:“求老师看在与叔父相识多年的份上,救叔父一命!”
陈无忌脸上的神情瞬间凝重了起来,此刻大殿之中人影惶惶,他立即伸手将陆永安扶起,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陆永安垂眸叹息着道:“今日我遇见叔父,言谈之间叔父有还政之意。这些年叔父案牍劳形,若是叔父能安心休养,也是件好事……但是……”陆永安哽咽着,抬头看向陈无忌,眼中氤氲着水意,眼眶通红,瞧着可怜至极,他颤抖着声音道:“弟子知晓,叔父与陛下感情深厚,若叔父只是归政与陛下也便罢了,可是陛下心性,老师也知道……弟子担心…担心……”
陆永安的担忧,陈无忌知晓,陈无忌比陆永安知道的更多,这些年陆成泽哪一次涉险不是为了太后与皇上,这些年他用满身伤痕与血汗,将他们母子二人推到整个大周权势最高的地位。就算是之前言谈之间,陆成泽也无数次透露过‘只要他们母子过得好,他做什么都可以,即便是性命也可以舍弃。’
这样的话陈无忌毫不怀疑,这些年他看着陆成泽一步一步踏上死路。
萧毅瑾的心性,陈无忌当然了解,他与所有坐在龙椅上的帝王都一样,自私、无情、冷酷……
陆成泽对他满腔温情,可他对陆成泽却不会心慈手软。
陈无忌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陆永安,沉思了一瞬问道:“你待如何?”
“今日宫宴陛下延请群臣,明日早朝,陛下必定会大肆赏赐有功之臣,功臣之列必有师父……叔父此战功不可没,明日求老师为叔父向陛下请功。”说着,陆永安再次躬身行礼,道:“求陛下赐下丹书铁券,铭刻叔父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