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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只有云深的一个随从正替他在地毡上铺上褥子,他立在当地,只是呆呆地出神。

宁觉非走到他面前,轻声说:“云深,我想跟你谈谈。”

云深仍然盯着地毡,不理他,也不吭声。

那铺c黄的随从赶紧说道:“少爷,我先出去了。”

半晌,云深才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男孩子对宁觉非微微一笑,便出了帐篷,放下了门帘。

帐中立时变得十分安静。

两人却都站着,没动地方。

宁觉非看着他,诚恳地道:“云深,你不要去。”

云深看向他,淡淡地问:“为什么?”

“太危险。南楚于你,犹如龙潭虎穴,你不该去。”

云深却无动于衷地说:“我身为北蓟国师,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们北蓟男儿,从不怕死,云家人更不畏死,便是女儿家也照样血染疆场。”

宁觉非顿时语塞,半晌才低头道:“可明明这次不是你去的,你为什么要去?”

云深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不能去?”

宁觉非长叹了口气:“云深,我本来只想到燕屏关便返回的,你为什么定要逼我到临淄?”

云深听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神情这才缓和下来。他席地坐下,拍了拍身旁,柔和地说道:“觉非,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