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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御医官行礼退下,到外面去开方抓药了。

澹台牧温和地对云深道:“你先去歇歇,我跟觉非聊聊。”

云深略有些迟疑,想着澹台牧多半是要劝说宁觉非,便微一躬身,退了出去。

宁觉非已经让云深喂了一碗粥下去,感觉有了一点精神,煞白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澹台牧端来一碗参汤,慢慢地喂他喝下。

这么一折腾,已是五更天了,宁觉非很疲惫,闭着眼睛躺着,一动不动。

澹台牧看了看窗外。

已经是初冬,昼短夜长,天还没亮,灯笼将廊檐的影子映在窗纸上,微微摇晃。宫中禁止喧哗,到处都是一片寂静,让人感到安宁。

澹台牧轻声说:“你这样的身子,怎么出征?”

宁觉非微笑:“我年轻,将养两天就好了。人谁没有个三病两痛,大檀将军也曾受过重伤,身上留有旧疾,那也不能出征啊。陛下不也在沙场上受过伤吗?难道说就天天躺c黄上养着,什么也不做?”

“云深很担心你。”澹台牧声音柔和,很亲切,就像朋友之间在谈心,而不是皇帝与臣子商议国事。

“是啊,我总让他担心。”宁觉非轻轻地说。“他很年轻,却努力想把事情做到最好。其实,世事如棋,人力有限,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