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沉默着,良久才说:“如被凌迟,痛不欲生。”
凌子寒不再吭声,忽然伸出手去,将父亲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腕脉,关心地测着他的脉膊。
凌毅没动,也没说话,任由儿子安排。
一分钟之后,凌子寒感到安慰,父亲的脉搏徐缓有力,显然心没乱,很冷静。他微微苦笑了一下:“爸,你总说我比你强,其实我远远比不上你。”
凌毅把手从他手中轻轻抽出,伸手搂住他的肩。
凌子寒就势靠到父亲的肩头,纷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一些。
凌毅轻声问:“怎么?这次行动会付出很大代价吗?”
“不一定。”凌子寒低低地答。“如果控制得好,我们不会有太大牺牲。”
“那就好。”凌毅将脸轻轻靠在儿子的头上,温柔地说。“你是关心则乱吧。”
“是。”凌子寒轻叹。“这个计划是目前的最佳方案,天宇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坚持要去,我没法说‘不’。”
凌毅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地说:“十年前,天宇也没有说‘不’。”
“我知道。”凌子寒感慨万端。“爸,过去的那些年,辛苦你了。”
“别这么说。我一直都很快乐,以前有你陪着我,后来又有了小阅、天宇,现在更是子孙满堂,这都是你给我带来的。”凌毅的声音很轻柔。“作为父亲,我为你做得太少,你为我做得太多,我觉得很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