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娘亲。娘亲很固执的要求我在无人的时候唤她“娘亲”而不是在众人之前的“母妃”,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既然这是娘亲的要求,我自当照办。
娘亲说的话,我本是不信的。只是当我因为轻信被推进了荷花池在那数九寒天险些丧了命后,我便再也没有违背过娘亲的话。后来,娘亲又让我时刻笑脸迎人。她说,我不可以让别人看出我心中的想法,而微笑是最好的应对。
也就是在那一年,李少月成为了我的伴读。
我想继续遵循娘亲的话,不去相信他,防备着他。可是渐渐的,看着他那双写满关心的眸子,我无法在抑郁时笑着说“无碍”;当我先完成两人都要做的功课时,面对他羡慕的眼神,我无法控制住笑意;甚至于,我无法在他面前维持一贯的冷漠疏离,乃至要求他在无人时直呼我的姓名。
即使心一直在叫嚣着“危险,危险!”,每次看到安是那写满信任的眼,却总是柔和了表情,放松了思绪;不自觉的信任于他。
母妃离去时,安是那不眠不休的陪伴,不顾自己的照料让我明白,我的信任没有给错人。然而当我流露出野心安是毫不犹豫的支持时,那突如其来的远超被兄弟信任时该有的巨大欢欣却让我发现,我对他的情感远没有那么简单。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对他竟然已经产生了那种禁忌而不该存在的情感了么?!
我多想大步上前,抱住他诉说我对他的爱恋,吻住他让他明白我的感情,可是我不能。安是的眼中,满满的而是对我的崇敬、信赖,却没有丝毫的绮念。他是下一任李家的家主,他曾对我说希望能成名臣贤相,希望和我之间能有一段君臣佳话。他愿意助我帮我,用自己的一切作为赌注信我,却不一定会接受我的感情。
我怎么忍心用这样的情感去破坏他的未来?我怎么忍心因为自己而让他无法实现他的愿望?我怎么忍心因为自己的欲望,让他为难?!我又怎么敢,用现在这几近完美的一切去赌那微弱的可能?
那是我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捧在他眼前的人,那是我现在无法逃离的人。说我懦弱也好,言我无能也罢;我逃避了。顺从父皇的安排,用大婚来逃避这一切。
我以为,只要我不去想,只要我不断告诉自己“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君臣”,只要我把目光从安是身上移开,我就可以忘记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