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开恩啊。祈心下嘀咕,嘴上道:“要休息得准备柴火,这里曾住过人,附近应该有种植过树木,我们去捡回来升火。”

柳公子应了声,又抬头看天。祈也跟着看了会儿,看不出有什么奇怪之处。想这柳残梦失忆后性格变来变去,索性也不管他,拉着他的手去找干柴。

城内外的干柴比想象中更少,仅有两、三株枯死的树干。找了大半个时辰也只勉强凑了一捆。祈估量片刻,觉得火小一点的话,也还是可以撑到天亮,便不再往远处寻去,和柳残梦各抱半捆回残堡。

马匹什么都留在事先寻好的背风之处,四面或远或近都有尚算完整的残壁遮挡着风霜。祈从马背的行囊里抽出两条轻软厚实的毯子扔给柳残梦,让他先拿着,自己以真气在地面的砖瓦土石上清出一片平地来。

将毯子包住全身坐下,祈从自己带过来的行囊里掏出干粮、肉脯、酒囊,以及火石。

柳残梦也跟着坐在一旁,看祈世子钉钉铛铛地打着火石,小火花燃的火苗落在火引上,渐渐扩大,干燥的柴火劈啪作响,金红的火焰映红了祈的双手和脸颊。

祈捡了根细的树枝串在饼上,让柳残梦拿着将饼放在火上烤,再将肉脯也用树枝架了烤。

干粮冷却后凝固住的香气在火焰的催化下渐渐散开,原本冰寒刺骨的草原之夜也变得温暖起来。

祈一边烤热肉脯干粮,一边捡起刚才扔在一旁的酒囊,只用一只手拔开软木塞饮了一口。

绝塞边寒之地需要的是能让人一口之下燃烧到心肺的烈酒,而不是温润香糯的美酒。喝下一口烧刀子,真如一把刀子划过自己的胸肺,祈不由畅快地哈了声,又灌了两口,将酒囊抛给柳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