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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时常可闻脚步声,却不见有人出来请他进去。他已有些不耐,在门边徘徊良久,心一横,掀了衣摆便强行进殿,眼前却闪出道人影挡在身前。

“怎么,质子这是要擅闯父王寝宫吗?”来人玉冠华服,一脸倨傲。

赵重骄不想今日侍奉在齐王身边的是太子建,对他的反应也是十分奇怪。太子建面容姣好,性格温软,从没对他说过重话,忽然来这么一句,实在让人回味不过来。

太子建左右看看,一手牵住他,将他带出殿门,这才低声道:“长安君不必介怀,方才那话是说给我母后听的,她早下了令,不允许你入宫求见父王。”

赵重骄有数了:“到底桓泽犯了何等重罪,连求情都不让?”

太子建讪笑,将缘由一五一十与他说了,还不忘补充一句:“不过田单骁勇善战,你也不必太担心赵国。”

所以桓泽是因为劝田单出兵才招致横祸了。赵重骄咬了咬唇,一时没有办法,只好道:“可否请太子通融,免于她在牢中受皮肉之苦?”

太子建慈眉善目,连连点头:“难得重骄你这般怜惜个女子,放心好了。”

赵重骄心不在焉地向他道谢告辞,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忙回头解释:“她不过是我门下一个门客而已……”

太子建已经施施然走远了。

半年之内坐了两回牢,易姜觉得自己的命也真是够好的。

齐国的大牢比较有人情味,没有将她单独隔开,所以她已经听隔壁那个男人唱了一天的歌了。

她拨了拨地上的干草,尽量不弄脏身上的白衣服,往他那边挪了挪:“你不渴么?”

“嗯?”男子转过头来,身上的衣服倒是不错,一看就是好面料,可惜满是杂乱的草屑,头发上也是,一根稻草还插在他那束发的高冠上,简直是一根呆毛迎风立的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