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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下时,少鸠在一处庭院前停了下来,手一松,裴渊就瘫在了地上。

“你……你到底……跑什么啊?”

少鸠双目直直向前,口中喃喃自语:“还是晚了一步……”

裴渊顺着她的视线扭头,一座门庭森森的大户,大门的门额上写着相府二字,但此刻已然缠上白绸,显然正在办丧事。

大门忽然从内拉开,侍从们簇拥着一个沉着脸的华服青年出门登车。裴渊听见左右称他为信陵君,心中了然,这应该是魏国相国魏齐的府上啊。

他连忙爬起来,连身上尘土都顾不得拍去,问少鸠道:“怎么回事,难道是墨家要你来救魏齐的吗?”

少鸠怏怏点头:“都怪我,还以为替秦国拔除桓泽、公西便能救下魏齐,不想这般耽搁,反倒误了正事。”

裴渊脸色一下变了:“什么?你居然要对二位先生下手!”

“我已经下过手了。”

“……”裴渊又怒了,腮帮子鼓成了个球,开始撸袖子。

魏齐死了?

公西吾放下手中竹简,这倒是没想到,还以为他已经成功逃去楚国了呢。信陵君为此还特地赶回了魏国,不想他竟自尽了。

引起此战的祸首已死,那么秦国就没有不退兵的理由了,桓泽的命也保住了。

但她此番主动要求入赵,恐怕已经萌生他意。

府上已经掌灯,童子进来请公西吾换衣用膳,一面呈上质子府的消息。

公西吾接过锦袋,抽出竹简,扫了一眼就站起身来,果然不出所料。

质子府内,易姜收拾好包裹,正在向赵重骄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