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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大根深,先生以为要如何拔除?”

易姜提笔回复:“上下一心,自然连根拔起。”

“何人可用?”

“赵奢与其有旧仇,可加以挑拨。”赵奢在赵氏宗族里也颇有势力,何况还有兵权。这是从平原君给的资料里看到的。

赵王丹似有些犹豫:“母后卧病,不曾表态,本王不敢妄下决断。”

“太后卧病是应该的,这是赵氏宗族的树,就该赵氏宗族的人去砍,她不好插手。”

“此话当真?”

“太后为人王上该清楚,她若要阻止,你现在就不会在我这里了。”

赵王丹依旧有所顾忌。

易姜也不意外,赵太后和赵重骄都说过他优柔寡断,看来果真如此。

“王上并不是在为臣报私仇,而是为了自己。他们在朝堂上嚣张跋扈,何曾将王上和太后放在眼里?王上难道想做第二个武灵王吗?”

赵王丹霍然抬眼,武灵王的事是赵氏王族引以为耻的往事,一国之君被亲叔叔杀害,他的父王甚至战战兢兢地连提都不敢提。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就像根刺,时时扎在心头,提醒着他这些贵族的势力,随时都可能冲过来,把他剥皮抽筋。

“便依先生所言。”赵王丹起身离去。

易姜坐在案后,将那些对话的木牍全都扔去火盆里,手指搓着毛笔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根手指点了点眼前的桌面,她抬起头,看到公西吾坐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