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姜偎进他怀里,眼睛盯着他案上,那里全是一卷一卷的竹简。
“师妹要看吗?”公西吾扶她坐正,随手抽了一卷竹简朝她递了过来。
易姜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他这么大方地就把竹简递给自己,倒弄得像是她有意要窥探一样。她接过来展开扫了一眼,又递给他,摇摇头:“密密麻麻的,看不下去。”
公西吾笑了笑,随手扔在案上,起身道:“既然来了,一起用饭吧。”
易姜点点头,跟着他起身走出书房。
大雨停了,残余的水滴沿着瓦片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他的住处似乎永远只有寥寥数人,回廊上静悄悄的,甚至都没有悬灯。
易姜跟在他身后,忽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公西吾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师兄,当时我在狱中,每日也是这样黑洞洞的。”
“怎么忽然想起狱中的事了?”公西吾手托着她的后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易姜依旧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我很后悔,当初那么不懂事,非要和你比个高下。”
“那倒没什么,只是你当时还病着,在牢里太危险,又不肯出来。”公西吾说到此处微微叹了口气。
易姜心里慢慢过滤着他的话,原来她之前猜想的没错,桓泽这副身体的确是有病的,但这么久了都没听他和聃亏提起过,实在奇怪。
难道当时就是因为桓泽拖着病体又不肯出来,他才请魏无忌出手救人的?
“相国,”童子走近,向公西吾见礼:“有客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