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圣天教。
赫连煜披头散发,慵懒地斜倚在一张异常宽大、连铺了几张虎皮的椅子上,他未着外袍,只裹了件海棠红色圆领窄袖的长衫,前襟和下摆用金银丝线,恰到好处地绣了两枝彼岸花,遥遥相应,疏疏落落,颇费巧思。
这样鲜艳明媚的颜色,原是极为挑人的,寻常女子穿了,都难免被抢去风头,显得人物毫不起眼,赫连煜却驾轻就熟,他原有资格让一切成为陪衬。
赫连煜单手挟了一只白瓷酒瓶,仰头大口吞咽着佳酿,表情似醉非醉,星眸似闭还睁。
占地面积宽广,能容纳几百人同时聚会的殿堂内,站着几十名妙龄女郎,一眼望去,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或端庄雅致如大家闺秀,或清新秀丽若小家碧玉,或烟视媚行,或娇艳泼辣。
年逾不惑,蓄了短须的独眼龙男子弯腰,小心翼翼地说道:“启禀教主,最新一批的货都在这里了,教主看看,可有合心意的?”
一壶酒水正好喝完,赫连煜闲闲扬手,将玉瓶扔掉,他支颐歪头,醉醺醺地看了一会儿,“好丑。”
听听,教主说得这叫什么话。
众女郎尤自不服,她们这些人,自小就比别人多几分颜色,走到哪里都少不了人追捧,何曾被人嫌弃过丑陋?任何一个拎出来,都比许多楼子里大多数的姑娘还要漂亮,何况乌泱泱一群,聚拢在一处?
任他是铁石心肠,也不该完全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