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耄耋老人,跪伏在韶华正茂的青年脚边,老泪纵横,一口一个“义父”,倘若被其他人看到听到,只怕要惊掉下巴,骂两人是疯子。
然而,白檀却淡然自若地受了,亲昵又痛惜地抚着老人雪白的头发,自责道:“我该早点认出小宁的……”
他又问:“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老人呜呜失声,蜷缩着瘸了一只的脚,认认真真地给白檀磕头,怨恨道:“小宁是个好孩子,对我也孝顺,我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义父,求您帮我还那孩子一个公道!”
白檀默了一瞬,沉声道:“你放心。”
“谢谢您,谢谢您。”老人激动得面泛红光,方才那番只是回光返照之相,其实已坚持不了许久,他交代完遗言,压在心头的大石头顷刻粉碎,精神上霍然一松,当即就有些挨不住,歉意地说道:“对不住了,义父,我撑不住了,太难熬,我从小就是个窝囊人物,既不能伶牙俐齿的讨您欢心,也没本事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没有侍奉您一天,临了临了还有给您添这么大个麻烦,可是,可是除了您,我真没别的办法了……”
“别说了,我都知道。”白檀拍了拍老人的背部,温和道:“你们每个人都是好孩子,义父一样喜欢。”
老人牵强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义父,福哥儿从小就怕疼,现在却一身病痛,心里也针扎似的,您帮帮我吧……”
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白檀心脏,不断蹂|躏撕扯,巨大的悲哀排山倒海般袭来,白檀沉默了一会儿,涩然道:“好。”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纸包,道:“这是由曼陀罗、零陵香,以及其他几种花草研磨而成,具有很强的致幻效果,能够麻痹人的精神和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