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他筑基之后不久开光,融合,晋入心动期。
心动期情绪起伏不定,七情六欲皆被放大,很容易为心魔所乘,铸成种种大错。每个修士的心动期都是一部悲欢离合的大戏。
容咎刚刚进阶,便被薄奚尊召去,以威压逼迫他向寒彻跪拜。
“无相境什么天材地宝没有,你拿出的不过尔尔,本座一个都瞧不上。不过玄徵君心系爱徒千里迢迢前来求药,如此师徒情深……想必也不介意收下本座这孽子?十滴千菘霖换两个徒儿,很划算吧?”
“薄奚尊——!你明知本君当初立誓一生只收一个徒弟……”
“你的誓言与我何干,你徒儿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你!”
绕是高冷如玄徵君,也被气得几乎暴走,却顾忌千菘霖不能翻脸,冰雪雕刻般空寒俊美的容颜越发阴郁沉凝,风雨欲来。
“欺人太甚!”
最终寒彻拂袖而去,容咎波澜不惊地跪在原地,威压震伤的经脉一时难以复原,他许久之后才缓缓站起,脊梁挺直得近乎苛刻。
一道冰色身影突然出现,寒彻长袖一拂,将他带上巨剑,御剑而去。容咎微微诧异,抬头看着前方清贵高华的背影,常年静谧幽深的眼眸终于泛起一丝涟漪——哪怕极其细微,哪怕只有一丝,终究也还是存在过的。
寒彻身为洞虚大能,天一宗地位超然的执剑长老,世人不敢直呼其名,便尊称“玄徴君”,玄徴不仅是他的道号,还是他的剑名。容咎站在玄徴剑上,俯视山河大地,穿越茫茫云海,黑到极处的眸色染上了几分生气,越发剔透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