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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咎是真的毫不在意,仿佛只是随意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语气平平淡淡,眸中一丝波动也无。

东凌玉说的话,他醒来之后自然有印象,但他不甚明白。他不懂这人为何明知必死还要动手,他不懂生魂化为鬼修需要怎样的毅力熬过诸般苦楚,他不懂他的痛、他的不忍。

他说“杀了吧”,只是因为觉得受到冒犯需要如此处置。

溯凛忽然想起占星回溯之后,天渊的一声叹息:

“有的人冷漠,是尚未经历,不识情念,懵懂茫然,自以为无情无心;有的人冷漠,是经历太甚,痛彻心扉,心灰意冷,敬而远之。

“而容咎此人,偏偏介于二者之间。

“他经历过一切,却全然不知这些何以令人沉迷。他只看见恨与厌,看不见爱与悦。”

天一宗。

执剑长老玄徵君从未如此狼狈。

他鬓发散乱,气息不稳,真元沸腾暴走却硬生生压制,神情更是少见的痛惜愧悔。

“师尊……”霜鸾亦是首次见他如此剧烈的情绪,心中隐隐不安。

寒彻本该尽快闭关压制心魔,走出数步却又顿住,命剑童唤苏越来见他。

苏越正是当初与容咎同去秘境的领队之人。

“师叔祖唤弟子何事?”

“当初血囹秘境灵兽暴动,究竟是怎么回事?前因后果,你说与我听。”

“……师叔祖?弟子当时已禀明,是容咎不顾众人安危,为一己私欲猎杀兽王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