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有过自己当时也未察觉的心动,然而他从未期待得到回应,亦从未试图得到什么,只是在察觉对方不值得在意的时候如释重负般放下过往。
再次见到寒彻,他已不觉得此人有何特殊,他的道心已如以往一般澄明通透,再无波澜。
——为何那个人偏偏是寒彻?容咎想,大约是因为寒彻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或许也不算好,只是不那么坏。他自出生以来,遇见的人大多对他心怀恶意,第一次见到一个没有恶意的人,便以为那是善意。
后来他知道了,原来不是的,这人的善意与他无关,这人也与他无关。
而东凌玉出现的时候,他已经不懂如何动心了。他只需要值得信任值得托付后背的友人,不需要别有目的地对他好,也不需要注定会是负担的喜欢,偏偏东凌玉连这都要亲手毁去。
容咎想,绝情道果然最适合自己。
他并不需要任何人陪伴,也不愿旁人在他的生命中留下痕迹。
前路漫漫,道途渺渺,他只愿独自前行。
“小师弟,我很羡慕你。”
洛嫣舞纤纤玉指抚过慧剑,绯光流转如胭脂血泪,平添几分凄艳决绝。
“当断则断,不受其乱,澄明如稚子。”
“洛师姐情丝已断,又何必羡慕于我。何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师姐因情入道,长生可期,过往种种,道途劫难而已,何须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