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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小院设有聚灵阵,灵气浓郁,花木葱茏。庭中一株梨花树,开满洁白如雪的花朵。树下石桌石凳皆为青色灵玉制成,刻有凝神静气的阵纹符文。

寒彻在容咎对面坐下,沉默不语。

容咎觉得两人对坐无言稍微有点尴尬,便取出茶具茶叶以及冰灵泉水开始煮茶。托君迁子的福,他的储物法宝中装有无数种灵茶,其中大部分是这不靠谱的师兄用废丹随意养出来的。

寒彻静静看着他动作。

修长手指玲珑如玉石,端起细腻的薄胎白瓷茶杯之时,竟比那瓷釉还要白上半分。

异火煮沸泉水,洗杯,洗茶,泡茶……水汽蒸腾,白烟袅袅,茶香沁人心脾,茶水灵意盎然。

水雾模糊了对面人的轮廓,垂下的纤丽长睫平添半分温柔。

“抱歉,是我的错。”他没有再自称本君。

“何错之有?”容咎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

“我听信苏越一面之词,罚你去冰魄峰面壁。”

容咎动作一顿:“无妨。”冰魄峰之事令他突破心动期的瓶颈结成金丹,并非坏事。至于因此拂去的妄念……亦非坏事。

不过年少轻狂。

“我不该迁怒于你,我与薄奚尊的恩怨如你所说,与你本该毫不相干。”

“无妨,不过人之常情。”

寒彻蓦然抬首,茶烟袅袅蒸腾,朦胧间对面之人眉目疏离,垂下的长睫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看似垂怜众生,实则冰冷无情。

……他忽然发现,这个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洞虚大能神识何其强悍,往事历历过目不忘。三年前的危峰之巅,这人还是个单薄倔强的小孩子,眼眸中写满了懵懂茫然,他说“这一切,于我本该毫不相干”时的语气似怨怼又似指责,带着不自觉的委屈与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