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绝情道的威力吗!?
寒彻注视着半空中神情寡淡眸光冷漠,仿佛不是杀了五十几个魔修只是随意喝了口茶的少年,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意识到,这个人,的的确确不再是自己的晚辈。
玄徵君在以什么立场指责我?
…玄徵君在以什么立场指点我?
——其实他根本没有以师长自居的资格。
他之前说平辈论交,心中又何尝当真将容咎视作平辈。在他眼中,容咎一直是当初那个懵懂茫然不知何去何从的小小少年,站在剑上时还会怯怯地伸出手揪住自己的衣角……在他眼中,容咎一直是个走入歧途的晚辈。
他接近这个人,并非因为那莫须有的师徒情分,亦非突然善心发作想要拯救失足少年。
他只是为心魔所困,他只是在自顾自地做一些他认为应当做的事,而不管对方是否需要。
他只求问心无愧,他只求道心无瑕。
容咎想必就是明白这一点,才会说“随你”,才会对他如此放任自流。
……然而这样又有何意义…?
场上一片寂静,云溪宗之人迅速出动,将魔修的尸体清理干净。一切就绪之后,时间刚好过去半刻钟。
玄袍尊者挥袖示意混战开始。
寒彻凝视他挥袖的动作,恍然想起当初自己也是这样微一拂袖,将他握住自己衣角的手指轻轻震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