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从刀身到刀鞘都设计地很独特,无论实用性还是观赏性都很难得。

而林悦拿它在削土豆。

雪亮的刀身上很快便粘上泥土,曲昀忍不住提醒道:“……你这刀似乎与寻常样式不同……”

林悦试刀正起劲,听到曲昀的话还顺手给他耍了个花式,喜滋滋道:“我爹特意托人给我做的。”

他取下腰间刀鞘,递给曲昀看,“这刀鞘还要珍贵些,是我外祖在秦州山林里猎到的一只镰刀羚羊的皮毛制成。”

曲昀拿着刀鞘摩挲,突兀地问了一句:“你外祖家在秦州?”

林悦点头,“秦州尚家,在当地还有些名气。”他很快削完一个,往空中一抛,手里匕首轻轻当空一划,土豆便从中间一分为二了,“后来家里有变故,就搬走了。”

曲昀拿着刀鞘的手悄无声息抖了一下,语气不再四平八稳,几乎有些抖着:“你在那住过吗?还记得那里是什么样子吗?”

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林悦点了点头,却没多说什么。

喻旻注意到曲昀神色,似乎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喻旻对吃食不甚精通,但今日也觉察出来曲昀这顿饭做得有失水准。

这人把自己藏得太深,让人看不清。

喻旻有时候觉得他挺豁达,有时候又觉得他心里装着许多事。

即使是很好的朋友,喻旻也没有打听别人私事的习惯,所以偶尔遇到曲昀不对头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

只有林悦永远不知道什么叫不对头,方才还一个劲地问曲兄你为什么只吃面前的清炒竹笋,土豆烧鸡也很好吃你怎么不尝尝。

喻旻踢都懒得踢他。

一顿饭毕,正在收碗筷的时候店里进来一个客人。

客人说话声音很小,若不是喻旻耳力好,几乎都听不见。

“请问掌柜的在吗?我、我买些买酒。”

喻旻刚一抬头,那客人眼睛亮了一瞬,紧张道:“喻、喻将军。”

正是兵部尚书郎逸的公子郎岚。

曲昀一看是喻旻熟人,便同林悦收拾去了,叫喻旻帮忙拿酒。

喻旻也颇感意外,“郎大人,你买酒?”这小公子说句话都脸红,居然还会喝酒。

郎岚似乎被这声大人叫得很惶恐,“喻将军叫我名字就好了……大家都这么叫的。”他捏着衣角答道:“我替同僚们来买酒,我们在对面酒楼吃饭,他们、他们说这里的酒好……我便来买些。”

喻旻皱了皱眉:“他们?他们打发你来买酒?” 郎岚在兵部任令史,正五品。整个兵部官职在他之上的只有尚书和两位侍郎。换言之,能差遣郎岚的只有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