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杨云带着元帅军令一路疾驰到雍州城。
谢同自知事情败露,党项人没有活捉到卫思宁,反而让他武川来的援军打得落花流水。好在他自认行事还算周密,没有留下重要证据。
卫思宁就算知道是他卖消息给党项人,也无法让众人信服治他罪,到时只要死不承认就行了。最多也就治他救援不及的罪。
做了这般打算,谢同也不惧卫思宁了。
不料这天夜里,他的住所突然闯入几个脸生的士兵,二话不说就将他拖带到厅堂。
他还穿着中衣,挣扎中衣衫凌乱,披头散发胸膛露了大半在外。
卫思宁不在,整个雍州城里就他最大,想不出何人敢这样对他。长得是个正派模样,嘴里却不消停,被人按在地上仍然在叫骂:“反了你们!狗娘的杂碎胆敢这样对本将军!仔细你们的狗头——”
叫骂中被人一脚踹在膝盖窝,扑通一声跪得端端正正。
厅堂里站了好些人,皆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谢同见状暴怒:“反了反了!!你们真是反了!”
应当是平时坏事做得多了,总觉得下面人要反他。杨云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开始念军令。
谢同模样古怪,看傻子似的,“什么军令?哪里来的军令?!”
杨云:“处斩你的军令。”
谢同嗤笑道:“我乃雍州驻城校尉,禹王殿下没权利处斩我!赶紧给老子放开!!”
杨云瞅他一副不知死到临头的张狂样,继续面无表情道:“不是禹王殿下要处置你,是我们家大帅的军令。”
“大、大帅?”喻小侯爷挂帅北征的消息还未传到雍州,但行伍军人对这个称呼不会陌生。
见他还有疑惑,杨云索性把军令折子怼到他眼前,“瞧清楚了,盖着我家大帅的印。”
谢同双眼瞪着那枚元帅印章,周身僵成铁板。
他方才以为这些人是禹王派来的才敢那样气壮。没想到这竟是元帅军令!持帅印者统四方战将,要处置他可不就一句话的事么。
他吞了吞口水,似是不相信般惊惧道:“大、大帅为何斩我?”
杨云颇没耐心地弹弹折子,示意自己看。
他如今哪里还有心思细看,已经愣在当场。杨云见状,利落吩咐人将他带走。
半个求情的人都没有,人缘真差!杨云习惯地摇头。
“众位将军。”杨云道:“殿下此次遇险,众位都难辞其咎。大帅仁厚,不一一追究。今后该如何,各位好自为之。”说罢行了个武人礼,半句没客套,直接走了。
留下一屋冷汗直冒如梦初醒的将领。
“谢同真的要被斩啦?”
“你不看过军令了吗,军前斩首!”
“活该!”
“真惨……”
“惨什么惨,他欺负咱们的时候咱们不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