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方两个,射程内。”
“西南方一个,射程内。”
“正南方一个,…射程外。”
常锋对其中一人道:“我这个交给你,正南方我来。”说完一闪身,滑下左侧斜坡,慢慢朝 前行进。
机括轻叩声几乎同时响起,常锋脚下不慎踏上一块松动碎石,泥石流似的带动周围沙石稀里哗啦往下垮,树上那人循声侧头。
“我去——”常锋好容易稳住身形,来不及重新瞄准,尺长的短箭从舌口冲出。
那人未中要害,从树上跌下来的瞬间一只手伸入腰间掏出一根圆筒状的物件。
常锋骇得不轻,这要是让他把信号放出去那还整个球,急忙抬手就要放第二箭。
箭还没卡进发射槽,那边就传来一声闷哼,再然后就没动静了。
只见那北胡探马仰面倒在树下,喉头钉着一把雪亮雪亮的匕首,温热的血从中喷溅出来,眨眼间就把刀身血染了个透红。
拿着圆筒的那只手掌被一支箭贯穿,留下指甲盖大小的黑洞。
林悦嗤拉一声拔出匕首,更大一股血喷出来,刀身细刻的小菱形凸面上还有疑似肉丝一类的絮状物。
他嫌弃地在那北胡士兵身上揩了又揩,转头朝常锋低斥:“你干什么吃的!”说完就将手里匕首砸到他怀里,“给我洗干净!”
常锋低头细瞄了一眼,差点没恶心吐了。
日头西斜,林中一片静谧,不大一会就传来车轱辘的轻响。
粮仓这边已经开始往外一车一车地运粮食。整个粮仓已经没有一个北胡人,瞭望塔上换成北胡军服的乌桓士兵定时给营地发出“无异样”的信号。
一个时辰后,探马换班。
骁骑营在外围叫阵佯攻,满载粮食的木筏已经渐次顺流而下。
林悦站在一只木筏上搭弓射箭,一支泛着日白色的火苗箭矢穿过树林,直直扎进北胡营地,火光在林中乍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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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参城。
夜色中,一行人飞马而至。
城上的乌桓兵立刻沉声喊话:“此门不通,速速离去!”
其中一人高声回道:“我是大衍禹王殿下近卫!殿下奉皇命到上参犒劳大军,请告知我大衍元帅!”说完将令牌文书取出奉上。
这乌桓兵转头向同伴道:“是你们大衍的殿下来了。”
京北营没人不认识禹王殿下的,这士兵探头往下一望,被护在中间的那人穿着一顶月白色披风,带着兜帽,正抬头望过来。
看清之后这士兵当即一喜,“还真是嘿,真是我们殿下!”说完便滚山石似的往城楼下跑。
乌桓士兵:“……”正站岗呢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