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旻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冤枉,垂头辩驳道:“是娘她……”
喻安暴怒,“还敢提你娘!先是诓骗你娘偏帮你,卫…禹王来了闹出诸多波折还要累着你娘解围!你当的好儿子!”
喻安越说越气,晃眼瞥到案桌上的檀木镶铜镇纸,想也不想就抄起来往喻旻身上抽。
喻旻不料父亲突然发难,硬生生挨了这一下。那镇纸又厚又重,喻旻半边肩膀登时就麻了。
喻安拎着镇纸,恼火道:“我问你,你是怎么诓你娘的,有没有使她疑心。如实说!”
喻旻咬着牙忍痛,恨不得当场唱出窦娥冤。
喻安见他不回话,活脱脱一副敢做不敢当的样子,登时往火上浇了桶油,举起镇纸又要揍。
喻旻听着劲风,狠狠咬着牙准备硬挨着。还没等板子上身,书房门哐当一声被外力破开,力道大得洞开的门又猛地弹回去,吱吱呀呀响了老长。
卫思宁呆愣愣地收回脚,呆呆道:“门…没锁啊……”
喻夫人从旁闪进来,看见喻安手里的凶器,登时不管不顾地大叫:“你做什么!你敢打儿子!你凭什么打儿子!”
喻安一腔怒火被夫人一顿吼给吼得干干净净,随即又反应过来,“我有事同他说,你先……”
“你能有什么好事!”喻夫人挽着袖子要去抢丈夫手里的镇纸,门外的卫思宁突然迈步走进来,并排挨着喻旻跪下。
喻旻皱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轻声斥道:“你做什么,别添乱!”
卫思宁朝喻安规规矩矩一叩,“老师,您要罚也连我一起吧,是我不知礼数贸然前来,阿旻是心疼我受委屈,都是我…”
喻夫人跺脚道:“什么你你你!起来!旻儿也起来。”
喻安把镇纸重重往案桌上一磕,指着地上跪着的两人脑袋都要气炸了,恨声朝自家夫人道“你知不知道他们…”
喻夫人心里一虚。但气势不弱,她双手一叉腰,挡在两个孩子面子,哼道:“两个男人怎么了!哪条规矩说的男人就得娶个女人,你老迂腐!”
喻安先是一惊再是一怒,拍桌愤然道:“我老迂腐?!我老……”一口气没提上来呛得咳了好几声。
喻夫人冷眼看着他咳完,乘胜追击道:“又要拿喻家门楣说事了吧!我旻儿官至兵马大元帅,满朝武官之首,光耀喻家门楣何止百年!”喻夫人冷哼一声,“反倒是你,文不成武不就,爵位还是袭来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喻家百年光耀传到你这里蒙了尘,你瞧着祖先是骂你还是骂我的旻儿!”
喻安听着夫人的指责,气的哆哆嗦嗦,把自己气成了风箱。
喻旻忍者笑,偷摸拉了拉喻夫人的衣角,示意适可而止,别把人气坏了。
喻夫人方才卯着一股劲儿怼丈夫,目的就是要他无话可说,如今人气的直喘粗气,见目的达到。方才往前去拉丈夫,故作善解人意劝道:“你看咱们旻儿年轻有为,锦意乖巧聪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得在意旁人如何说如何看,咱们是为旁人活的么?”
喻安看着地上的跪着的,再看看身旁立着的,先问了件要紧事:“你早知道了?”
喻夫人又揪着衣袖,满面歉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