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趴屋顶埋伏了,人家敲门他敲屋顶,还挺有礼貌的,任歌行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品种的二逼。
一个带着点颤抖的声音问道:“请问我能下来吗?”
任歌行:“……请进。”
屋顶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鳞次栉比的瓦片漏了个小缝,然后小缝变成了大缝,任歌行怕他上房揭瓦还补不回去,便道:“您走门吧。”
那人顿了顿,居然还真把那大缝给补上了才下来,任歌行对晏初和李霑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动,自己去开门。
门外的是个年轻人。很年轻,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忐忑地,兴奋地抱着自己的剑,看到任歌行眼睛都亮了,激动地说:“你是……”
“先进来说话吧。”任歌行不想让高府的人看见他,把他让进屋子里。
那年轻人进了屋也不敢坐,站在那儿,有些拘谨的样子。他头发束在头顶,五官倒还周正齐整,只那一双眼睛格外出挑,寒星一样,顾盼之间,有熠熠的光泽,身量细高,身形尚且带着少年人的青涩,一身青衣,晏初打量着他,想起来裴寄客也爱穿青衣,鬼手的青衣像坟地里的幽幽鬼火,眼前这少年人的青衣却像树上脆生生的青绿酸涩的果,一点没经过雨打风吹的样子。
任歌行道:“这位小兄弟不知有何贵干啊?”
“你……”他哽了哽,换了个尊称,“您就是任歌行吗?”
任歌行道:“正是。”
那少年人捂住心口:“亲娘啊。”
杨晏初忍不住笑出了声。
任歌行:“……不是,恕我直言,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那年轻人腼腆地笑了笑,躬身一礼,道:“在下宋鹤,久闻任大侠高义令名,特来……那个,其实没有啥目的,我一直很仰慕您,此番造次,就是想来看看您真人,然后……那个,切磋一下武艺。”
“切磋武艺”这四个字宋鹤自己说出来都觉得难以启齿,因为他俩身手差距悬殊,说“切磋”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他自己改口道:“求您指点一下武艺,实在不行您打我一顿也行。”
任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