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晏初愣住了。
任歌行看了看他,道:“小杨……”
杨晏初看他那个神色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摆了摆手,道:“鬼手他做药人的时间比我长,中毒也比我深,身体已经被改造的太甚了……我还没到那一步。”
死得能晚点儿。
“哦,”任歌行松了口气,“我还把那方子背下来了。”
杨晏初笑了笑,道:“说不定哪天能用上呢。”
“呸,”任歌行轻轻打他的嘴,接着说,“哎,说到哪儿了……第二件,杀了高天朗。杀手反水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杀掉雇主,高天朗留不得,最后还是他自己杀掉的。”
杨晏初道:“凤袖……很聪明。”
任歌行嗤道:“聪明?这叫狡猾。两口子都这德性。”
杨晏初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其实是有些羡慕鬼手的。
尽管凤袖阴狠毒辣,尽管鬼手命在旦夕。
他要是走到那一步,山穷水尽,会有人为他奋不顾身吗?
他往后靠了靠,低声道:“方才凤袖说,他以为我是任大哥养的……娈宠。”
任歌行噎了一嗓子,皱了皱眉,道:“你别往心里去,凤袖这人太浪了,洪湖水浪打浪都没有他浪,我怀疑这山洪都是让他浪出来的。”
杨晏初抿了抿嘴,道:“那任大哥怎么看这种人呢?”
任歌行道:“哪种?”
杨晏初心都要提起来了,要说,怕说,但还是说了:“……倡伎娈宠。”
任歌行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杨晏初心凉了一半——倒不是嫌恶,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杨晏初心虚的原因,总觉得那一眼带着些莫名的审视。
任歌行斟酌了一下,道:“我……”
“任大侠!任大侠!”
一个绿色的湿透的身影在门外晃,边晃还边火烧火燎地嗷嗷喊,是宋鹤。
任歌行叹了口气,看着杨晏初那副明显松了口气但是还是惴惴不安的样子,忍不住想起来小的时候有一次考背书,结果第二天师父拉肚子没来,择日再考,那种又松快又盼着给个痛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