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诺侧眸问:“家里来的电话吗?”
阮斐颔首:“水姨回岚城探望爷爷奶奶,顺便把国外买的药带给爷爷。”
陈兰诺吃零食的动作顿住:“爷爷身体还好吗?”
阮斐笑着看她:“挺好的,说起这个,都几年了,当初说好要请你那位帮我忙的亲戚吃饭,结果到现在这顿饭都没安排上。”
陈兰诺神情不太自然:“他没有时间嘛,而且你那时有买谢礼托我给他啊。”
阮斐抬眸仰望星空,眼神充满感激:“我想当面感谢他。当年若不是他及时帮忙找到权威的脑科医生,我爷爷那会儿在瑞士就很危险了。”
陈兰诺讪笑两声。
“不过,我竟不知道你在瑞士有亲戚。”
陈兰诺下意识抱紧零食:“我们平常很少联系的,我那会儿也是替你干着急,所以才试探地问问他,哪知道他刚好认识很好的医生。”
“总之很感激他,否则我一定会非常痛恨把爷爷奶奶接到瑞士的自己。”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谢谢啦。”陈兰诺倏地起身,打了个哈欠,“阮斐,我好困,我先去睡觉啦。”
夜色渐浓,阮斐独身靠在雕花栏杆,眺望遥远灯火。
清风吹动她鬓角的发,过往记忆忽然浮上心头,仍教阮斐有些唏嘘与后怕。
那是她在瑞士留学的第二年。
年底学业忙,她没有时间回岚城,便将爷爷奶奶接到瑞士小住。
结果意外总是来得如此猝不及防,阮斐虽在瑞士留学,人脉却单薄。
眼睁睁看着爷爷阮尚粱病倒,阮斐忙前忙后,可谓是心力交瘁。幸亏陈兰诺家亲戚帮忙介绍权威医生,阮尚粱才在瑞士成功做完手术,从死神手中夺回一条性命。
生命总是如此脆弱。
其实能好好活着,同所爱的人在一起,已是莫大幸福。
阮斐默默收回视线,回客厅前,她最后望了眼烂漫星空。
那年,她似乎在雪白的医院廊道看见了裴渡之。
但阮斐很清楚,那只是她太无助太惶恐时,幻想出来的一片慰藉自己的剪影罢了,他不是裴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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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比喻,酒店就像一艘船,一旦起航,就不会停下。
不同国度的客人在酒店来来往往,不断于月亮与太阳下穿梭,永无止境。
晌午两点左右,一位七旬左右的法国老太太在房间内突然并发高血压和低血糖,接到通知后阮斐匆忙叫救护车,并陪同老太太前往医院急救。等老太太脱离危险,阮斐精疲力竭赶回酒店,便收到了新快递。
芳芳同另两名客房职员紧张地盯着纸箱,都一脸忌惮恐惧。
阮斐蹙眉,莫名觉得烦躁。
这个恶作剧已经持续十多日了。
对方每回都是寄来吓唬人的整蛊道具,或红油漆泼写的“去死吧”之类的诅咒。
“报警吧。”阮斐吩咐芳芳,“所有快递我都堆在02号储藏室,等警察过来,你再联系我,我先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