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斐对温雨丝,多少心存芥蒂。
就这样纠结着,她倒先遇见了商先生。
商先生产业遍地开花,常游走于世界各地。但凡他来锦市,便会入住半山月的总统套间。
像这种尊贵客户,酒店自然奉为上帝中的上帝。
就算商先生卷入桃色事件又如何?受伤的是女人,被议论的是女人,而男人仿佛总能撇清责任。
再计较下去,便是商先生魅力出众,引得蜂蝶争奇斗艳。
接到总统套间拨来的内线时,阮斐正准备小憩片刻,她公事公办说:“商先生,您要见我是因为酒店服务方面的问题吗?”
听筒传出低沉浑厚的男声,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阮经理,我很抱歉,听说前段时间因为我,令你受到了不小惊吓。”
阮斐面色微冷:“商先生,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男人轻笑一声。
阮斐被他笑得怒从心起,强忍道:“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商先生再见。”
窗外阳光正好,阮斐脚底攀升出刺骨寒意。
温雨丝仍躺在医院,商韫却那么风淡云轻的继续招惹她吗?
嘴上说着很抱歉,其实他并不觉得愧疚对不对?
但他拥有无数人欣羡的地位权势与财力,哪怕生性凉薄,依然会有无数个温雨丝前赴后继。
阮斐突然有些想笑。
离开房间,阮斐走下台阶,她双臂环胸,静静眺望蔚蓝的天。
微风送来花园里的玫瑰香,以及轻浅的皮鞋落地的脚步声。
阮斐侧过头,便对上一双镇定自若的桃花眼。
都说这般长相的男人多为风流,至少商先生如此。
阮斐不会傻到认为“上帝”是来花园赏景,她低眉盯着满园花卉说:“商先生,我现在的身份应该是酒店职员,还是阮斐?”
商韫走到阮斐近旁:“自然是你自己。”
阮斐嗯了声:“商先生,其实我脾气不太好。”
商韫唇角氤氲着从容笑意:“是吗?看来我还未有幸认识真正的你。”
阮斐随他笑:“商先生总是如此吗?对花园里的每朵花都感兴趣?”
商韫挑眉:“能让我感兴趣的当然是开得最艳最浓的那一朵。阮斐,你或许对我有误会,我其实称不上爱花之人,但却是惜花之人,已采撷的花朵送到我面前,我若不及时欣赏,岂不要令它白白枯萎?”
阮斐淡笑着看了眼自信的商先生,转身欲走。
商韫喊住她:“阮斐你信我,我若知情,一定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阮斐回了声“是吗”。
商韫含着欣赏的目光望向阮斐:“当然。你们女人不是总爱说那句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阮斐,我可以做你的那个人。”
……
时值晌午,酒店大堂依旧人来人往。
裴渡之拎着拉杆箱,到前台办理退房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