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化作最粘腻的蜜,空气中有蜜桃气泡水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变成漂亮的粉红色。
商韫却突然在此刻嗤笑道:“阮斐,我不是你说的那人,那他是吗?”
冷意冲散了令人陶醉的温暖,阮斐回过神。
她步伐略停顿,并没有回应商韫。只是再走向裴渡之时,神色已然多了几分清醒与自持。
裴渡之迎上前,他紧攥阮斐手腕,连淡淡一个眼神,都吝啬于落在商韫脸上。
直至远离花园,裴渡之才在棕榈树下松开阮斐的手。
他直直望着她,眼瞳涌动着波涛,最终那些汹涌都化为平寂,他说:“他不好,不要找他这样的人。”
阮斐抬眸。
裴渡之背对太阳而立,光线过于强劲,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然后她听见裴渡之说:“最近的事我略有耳闻。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人。”
阮斐忽然想笑:“更好的人?比如说?”
裴渡之沉默片刻:“至少品德修养良好,无不良嗜好,待你诚恳专一。”
阮斐很淡然地回:“要做到其中一项已很难,你的‘至少’标准过于苛刻。”
裴渡之蹙眉。
阮斐平静地说:“那你呢?你找对象也是这个标准?找到了吗?”
难堪与狼狈在裴渡之脸上一闪而过,他轻声唤了声“阮斐”,剩余的话鲠在喉口,再说不出。
阮斐了然:“看来你也没有。”
不知为何,阮斐每个字都开始带刺:“你年纪不小了,与其替我出主意,倒不如先管好自己。我比你年轻,并不那么着急。”
气氛凝滞。
裴渡之静静望着阮斐,他忽地一笑,嘴角含着浅浅苦涩:“我确实老了,已经生了白发。”
鼻尖一酸,阮斐扭过头去。
她满不在乎的口吻:“我高中有个男同学的头发很早就白了。”
裴渡之嗯了声:“他那是天生,我就是老了。”
“你找我什么事?”阮斐侧过身,刻意转移话题。
“来向你道别。”
阮斐怔怔看他。
裴渡之避开她眸光:“我准备前往海岛实地考察,大约一两日,再直接离开锦市。”
阮斐点点头,勾唇说:“祝你一路顺风。”
裴渡之回“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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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阮斐都心不在焉,工作效率极低。
晚上回到家,陈兰诺正抱着一堆零食,坐在沙发上发呆。
阮斐问:“你怎么了?”
陈兰诺埋头撕开一包麻辣兔:“我今天向老板提出辞职啦。”
阮斐愣住:“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