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康泉只好把酒换了汽水,一人一瓶。
冰镇过后的汽水撞击到干涸的喉咙里,冲刷着燥热的大脑,如大漠降甘霖,很好地缓解了闫云书此刻激荡的内心情绪。
他咽下在嘴里发泡的汽水,感到心中久违的平静,叹了口气。
“怎么样?还能行吗?舒坦了吧?”康泉嘿嘿一笑,“我一入夏,就喜欢喝点这样的东西,得劲,要是能喝点酒,咕咚咕咚一大杯下去,什么烦恼都没啦!”
说实话,闫云书羡慕他这种性格,想什么说什么。
他就不行,他永远都像个面块一样,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不说,不表示,只是蚌似的紧闭着心门,等着一个开蚌人来撬他。
被动地把自己锁住,如果云端消失之后,他没有再遇到仝阳,他绝不会轻易和任何一个人说出自己的经历。
连日记都不会写。
只有他自己能被他所信任。
他想着,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大口汽水,感受着那些气泡在自己的嘴里炸裂开来,跌跌撞撞地进到食道里,然后升腾起来一股气来,迫使他打了个嗝。
这个可乐味道的嗝打出来之后,他感觉自己全身都痛快了,这中痛快和刚刚他割裂那缝合怪时的痛快是不同的,现在想想,那时的他,实在陌生,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他居然以一己之力击退了那东西,上次面对那个“司机”的时候,还可以说是石符赐予他的勇气,现在,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己之力”。
他突然产生了点微薄的信心和兴奋——对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