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不想和他辩论。
把人毒死,或者把人迷晕,然后趁着人睡死的时候杀的杀、带走的带走。抛尸到山里,最后一把火烧了车,拆分处理残骸,每一步对于村里人来说都未必是个难题。
他们或许不能做得天衣无缝,可这个时代的警方调查也是错漏百出,逃过一劫不是难事。
于是傅言只是站在泥泞的土路上,任由夜风吹乱自己的头发,淡淡道:“那你可以留下试试,看他们会如何对待你。”
***
两个小时后。
夜空再次被乌云笼罩,闷雷滚滚,雨也再次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虽然这雨没早上那么大,可久站雨中,还是能把人淋得透透的。而且看样子,这场雨不会轻易结束,甚至可能变得更大。
就在这样的雨夜,两个穿着蓑衣的人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走过。他们每人提着一盏煤油灯,那灯虽然一定程度上防雨,可火苗也微弱得摇摇欲坠。其中一个人还牵着一个小孩,孩子只戴着个大大的斗笠,夜行、路滑和不怎么温柔的速度,让这个孩子在夜里走得跌跌撞撞。他几度几乎要摔下去,只是牵着他的大人用力一提溜,他又站了起来。
这种苦困令孩子极度不舒服,他本来也没到很懂得忍耐的年龄。他边走边哭,累得崩溃,也累得哭都难以大声。他偶尔挣扎着想要甩开大人的手,当然没成功,便哭喊道:“爷,我不走了!我走不动!爷爷!”
那声音相当稚嫩,听着只有五六岁。可被他拉扯的男人充耳不闻,只粗声粗气道:“快走!”
“我不走,你放开我!”孩子的脾气也冲了上来,他的声音在雨夜里也尤为尖锐,“放开!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