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都不过十一二岁,一人身穿水蓝色白底浪花纹长衣,皮肤白皙,面色温润,浅黑色的双眼同那清眉微微弯起,唇角微扬,笑得很是温柔。南宫寂竹是知道的,那应该就是仙门上下都在称赞的温柔如水的二师兄梵夕了。
而与他对立的那个自是柳如焉。一身紫衣,看起来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可他嘴角上扬,笑得十分张狂,若要说年轻人意气风发,可是柳如焉这样就有点太……意气风发过头了……
“梵夕,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柳如焉在擂台上喊道。
“那柳师弟你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梵夕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抵嘴唇,一开口语气就十分温和,可话却说得一点也不客气。
“啧,”柳如焉右手按住腰间的剑,似是要打架,可还是喝道,“我刚才好好的在擂台上比武,你倒好,一扇子就把我给扇飞了!你用意何在?!”
“我若是不这么做,那个师弟恐怕要被你给打得躺在床上一个月不能动了吧。”梵夕声音听起来像流水一样温润动听。
南宫寂竹在旁边听着他们擂台上的对话和底下的弟子的议论,也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
柳如焉与人比武是向来不知轻重的,要打就是用全力,普通弟子哪受得了他这么打,基本上一场下来,跟他对打的残废的还算好的,有的直接当场瘫痪。而梵夕又是出了名的多管“闲事”,每次看到柳如焉这么闹腾,就直接一无忧扇扇过去,把柳如焉扇下台再去把跟他对打的弟子给救下台。一开始柳如焉还觉得没什么,可这样弄的次数多了,与他对打的弟子就越来越少,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梵夕却又这样,柳如焉自然会火了。然后就直接把梵夕硬扯上了擂台,说是要和他把账算清楚。
不过看现在这样,梵夕似乎是丝毫没有想跟他对打的想法。
南宫寂竹摇摇头,这种闹剧他也懒得理,转身离开,可刚走出演武场,就碰见了五六个弟子围攻一个小弟子的场景。这让南宫寂竹不禁想到了在落夕村被村民们厌恶的流云,他便动了动袖子下的手,那五六个弟子皆飞了出去。那些弟子也还算聪明,知道有人阻拦,便都走开了。
待他们走开,南宫寂竹才走过去扶起了趴在地上的小弟子。
他穿的并非仙门正式弟子的白衣,而是一身粗布衣服,看起来十分瘦小,面色苍白如纸,扶起他却轻得不可思议,他也站不稳,仿佛风一吹就倒。琥珀色的眸子原本已是灰暗,看到南宫寂竹扶起了自己便又有了点明亮。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寂竹扶着他走到一旁的石椅边,让他座下。
“沈杺。”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一丝生气,像潭死水。
“省心?”南宫寂竹有些汗颜,这名字……取的……真省心啊……
“杺,是车钩心木的意思。”沈杺似是知道了南宫寂竹口中的是“省心”而并非“沈杺”,补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