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一直抱着他的流云又松了手,南宫寂竹回过头看向流云,流云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就径直走向柳如焉那边。他一把扯开阿俚,然后,直接一拳打晕了柳如焉。柳如焉倒在一边,虽说还是抓着梵夕没松手,但起码也不摇梵夕了。流云看都没看柳如焉一眼就走回了南宫寂竹身边,然后又笑着抱紧了他。
瞬间,这里就安静下来了,只有风呼呼吹过的声音。刚才没看错吧?流云竟然敢打柳如焉?而且还……一拳就打晕了……岳非和岳轩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包括阿俚在内,三个人真的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些不可思议了。
“那个,寂竹师兄,你不会也觉得流云有点那个吧?”流云抱着南宫寂竹,头埋在他的发里,轻声问道。
南宫寂竹是没办法摇头了,流云这么做也就是想让他回答他这个问题,叹了口气,南宫寂竹淡淡道:“没有。”他真的有些搞不懂流云问这种问题干什么,而且,流云也没说清楚,他觉得他有点什么啊,他怎么知道那个是哪个啊。
流云把头埋得更深了,刚刚他听见什么了?寂竹师兄说没有……真的吗?他是不是有点高兴过头了?不过,管它呢,反正寂竹师兄说没有就没有,其他人管得着吗?
梵夕只觉得眼前的这个自己有些眼熟,又太过于眼熟,他好像很熟悉这个人,而且这个梵夕也是他。
“你想起来了吗?”梵夕笑着看着他,他并不觉得他会想不起来,毕竟,他本来就是他啊,要是他把他忘了,那就真的不可原谅了。不过,他要是真的不想记起来他是谁也不要紧,他会让他记起来的。
“梵夕。”好像是有谁在叫他,好像是……师父的声音?
“师父?”梵夕抬起头看着那个一身白衣的人,那个是把他从小养到大的师父,清虚。
清虚背对着他,不温不火地说道:“为师刚刚说的那些你都听清楚了吗?”
梵夕怔了怔,也想起来了,这是清虚在教他的时候说过的,无论他以后如何,万不可伤害他人,要尽他所有的能力去保护别人。他记得,那个时候的他是十分肯定地点了头的,可是现在的梵夕,却突然有些不想点头,如果那个时候的他知道他点了这个头之后发生的所有事,他也应该不会点头吧……
可是这只是回忆而已,梵夕轻轻叹了口气,不用说他也知道后来的自己会怎么样。眼前一晃,梵夕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场景,他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帮人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刚下山不久,就救了一个快饿死的乞丐,给了他吃的喝的,乞丐全部都要了,也吃了个干净。看了乞丐已经好多了,他便准备离开。然后,吃饱喝足的乞丐拦住了他,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位好心人,请问,你有钱吗?”
那个时候的梵夕有些不解,这个乞丐是什么意思,但他也点了点头,微笑着对乞丐说:“我有钱啊。”然后,他拿出了钱袋,之后就……被乞丐给抢走了,抢走他钱袋的乞丐当然是溜之大吉了,但梵夕却因此饿了很长时间,直到找到了仙门的其他弟子。
那个时候的梵夕自然是没现在这么被仙门诸多弟子景仰,而且名声极大的。没有弟子会看得上他,而且除了不屑,更多的是嫉妒。凭什么他一个都不知道哪来的弟子能成清虚的徒弟,让清虚每天亲自教导,而他们就不行?因此,他们对他的待遇也是自然不好的,吃喝都是他们吃完后剩的,而睡的地方,客栈里自然不会给他单独订一个房间的,同睡的话,也没人愿意。随便吩咐小二给他一床破破烂烂的席子,就让他睡在柴房那里,完全是没把他当做是同门师兄弟。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等他们历练结束会仙门的时候,才顺便把他给带回去。
回了仙门,他们自然是不得不对他好一点的,毕竟他的身份还在那里,不过,在掌门和几位长老面前不着声色地说他一些不好的话也是可以的。他本来就是清虚执意要收的弟子,当初清虚收他做弟子,其他长老,就连掌门也是非常反对的。因此那个时候他的名声在仙门,算得上是极差的。本来还有一个更差的,可那也不能明面上说,明面上,是所有人都禁止谈论起的。而他却不是,就算是明面上说,清虚自然不会理会,只要清虚不理会,那就是可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