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章委屈道:“不能啊,它就是害怕而已,又不是千里眼。”
钟九诗还是了解祖章的,知道他的蛇其实跟他本人一样胆儿肥,平白无故不会害怕,便问:“你的蛇最怕什么?”
“什么?最怕什么?”祖章张圆了嘴和双眼,“鹰啊,秃鹫啊,都很可怕的。”
杨晓侠立即看上天空,天际空荡荡的:“没有啊。”
钟九诗依旧紧紧地盯着水面:“那是因为在水里,水里的那玩意是只飞禽。”
“那!看那!”杨晓侠凭栏远眺,骤然指向远方水面,“翅膀,水里有个大翅膀的影子。”
钟九诗终于看见水下翅膀,黑黢黢的,从船底一直延长到远处,那得是多大的飞禽!钟九诗脸色苍白,脱口而出:“我勒个去。”
说时迟那时快,水里的飞鹰一抖双翅,双翅破水而出,直将游轮顶得倒翻!
三个家伙反应极快,一个接一个从窗户翻出去。
杨晓侠化为仙鹤展开双翅:“妈蛋,有妖怪!”
钟九诗和祖章一人扒着仙鹤的一条腿,钟九诗忍不住道:“你也是妖怪啊!”
对付大妖怪,就要用大家伙。祖章一手在小腿上轻轻一抹,双头蛇沿着小腿印在船上,继而迅速显形。
待得双头蛇看清眼前的玩意,两个脑袋四只大黄眼珠子颤颤巍巍弥漫出一层水渍,登时掉头就跑。
祖章则紧紧搂着仙鹤的腿,叫得惨绝人寰:“我的妈呀,是蛇鹫。”
若是别的飞禽还好些,蛇鹫对祖章有百分之两百的杀伤力加成。祖章偃旗息鼓,战斗力将至零点。
钟九诗意识到这蛇鹫分明是冲他们三个来的,却要连累了整整一条船上的人命!钟九诗气到极限,呵道:“小侠,上!”
杨晓侠展翅高飞,身下是侧翻的游轮,海浪声充斥耳膜,似乎还有人类的呼救声夹在其中。许是风声,风声伪装起来,颇似人声。
钟九诗心知打不过,可束手就擒不是她的风格,拼一拼搏一搏,怎么也得啃一口鲜血淋漓的肉下来。
此时,尤念一行正在飞机上,丝毫不知。
飞机甫一落地,尤念便迫不及待,打开手机,检查钟九诗报平安的消息。
钟九诗有问题对尤念说,反而不来找自己,陈辰忍不住腹议到底谁才是组长?虽然一直有刻意培养尤念,但这培养得似乎有点过了嘛。
消息叮叮叮地来,一条一条,内容都是“没事”,最后一条正是半小时以前。
下了飞机,大家一同去取行李。白夕浮和熊堪琦走在最后,白夕浮的手机上有条新闻推送,因为祖章便在游轮上,对标题上黝黑的“游轮”二字格外敏感,边看边念道:“刚才海上有艘游轮沉了……”
尤念心里咯噔一下,海上游轮无数,并不一定就是钟九诗他们乘坐的那艘,旋即想通,便不再担惊受怕。怕钟九诗被发现,尤念不敢主动联系,只能等她来联系,约定的是半小时一次电话,在飞机上接不到电话,就用信息报平安。
熊堪琦担心孩子,在他心里,全世界就三个孩子,祖章、杨晓侠以及尤念,那一艘上就有两个孩子!他问道:“什么名字?哪艘游轮?”
白夕浮翻看新闻:“没有说,新闻刚出来,先博个噱头赚点击率而已。”
尤念吸了口冷气,愈发不放心:“我给妹妹打个电话吧,有点担心。”
电话那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就有点不妙了,但也可能是钟九诗自己关的机。
熊堪琦打电话给他表哥,他表哥好久才接通电话,歇斯底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你们叫我查的游轮沉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自家的游轮沉了,他这份工作不仅没了,还要上黑名单,此后不能再进入此行。他表弟前脚来查游轮,后脚游轮就沉,打死他都不相信这其中没关系。
熊堪琦赶紧安抚表哥:“表哥你等调查结果,我这边查案呢,要保密。”
表哥觉得如果涉及局里的执行部,那可能就不是他们的责任,他也可以保得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