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的事是老一套了,大家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那个装模作样,像富家公子哥的叫孚森,职业是战士。一个挑染银发的家伙叫斜草,是狙击手,诸如此类的。
如果是现代模式,一群人大概还会交换一下香烟啊手机号什么的,但现在交换的全是抱怨。
——“他妈的主办方搞什么彩蛋啊,只单纯地打架不好吗”“一个彩蛋还他妈搞这么大气派,有钱没处花了吧”之类的。
“娱乐界的规则就是要不断推陈出新。”那个孚森突然说道,“这版本目前看上去还不错。”
没人搭理他,这话题在宴会上会受欢迎,但在当事人正在经历的时刻就很烦人了。
白敬安一直没说话,左右打量牢房,这会儿突然说道:“有逃跑的头绪吗?”
周围安静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最终,那个叫斜草的狙击手说道:“有一点。”
白敬安点点头,转头表示在听。
——后来夏天想,既然他们进入的彩蛋是情节模式,那主办方当然不可能让一堆选手在牢里等死,太没可看性了。肯定会有逃跑路线。
这个判断是正确的,接下来的三分钟里,牢里的几个人向他们说明了逃亡的计划。
这处地牢是石头建筑,一班人不久前在稻草下发现石板裂开了一道口子,还挺深,有人把耳朵凑过去听,能听到下方水流的声音。
“也就是说,”那个孚森说,“不是地下河,就是下水道。”
他说时面带微笑,吐字清晰,知道自己在说一句重要台词。
旁边一个年轻人毫无所觉地接下去:“我们试着把石板撬开,但不好弄,这东西重得要命,我们手里什么也没有——”
他停下来,外面传来士兵的脚步声,十分整齐,颇有威势,不像随便逛逛。
那年轻人瑟缩了一下,整座牢房都安静了下来。
夏天心想,这大概就是“等会儿你就有现场可看了”。
天堑大公的出场还蛮吓人的。
先是大门发出沉重的轰隆声,火光映在地面上,让他的影子十分巨大。可以看出他穿着厚实的皮毛大衣,像野兽一般缓步走来,带着饥饿与嗜血的渴望。
牢里的几人迅速用稻草挡住地板,站在裂缝前,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天堑大公走进大厅,进入了大家的视野。夏天发现他个头不高,整个人裹在皮草里,面色苍白,五官秀美,但神态间有种狂热的东西。
“按照惯例,对来到我领地的臣民,我是要讲些话的。”他说,声音嘶哑,好像受过伤,“欢迎,你们将成为我永恒的居民,我土地的一部分,你们的血肉将喂养我的城堡和力量,你们将是我永恒青春和统治下的臣民。”
“有人觉得他有点面熟吗?”西城在后面说。
“是卫零。”孚森说。
“谁?”西城说。
“卫零啊,各位。”对方说。
“那个明星?”那年轻人说,自我介绍叫方又田,是个十六岁的狙击手。
“克隆的,也可能是生化人,谁知道。”孚森说,“浮金电视台有卫零所有的肖像延伸权,爱拿他搞什么都行……你们知道肖像延伸权吧?”
“就是和外表有关的一切深度延伸权?”方又田弱弱地说。
“我想也不至于有人不知道。”
斜草盯着走进来的天堑大公,说道:“我觉得他是疯的,正常人没有这样的动作。”
“杀戮秀喜欢疯点的,经典场景里都有几个疯子。”孚森说。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