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知道!指不定是有什么陈年旧帐!咱们只管逃命便是。如今的岳阳城血流漂杵,早就成了一座人间烈狱了!”
……
广陵,岳阳城。
一片愁云惨淡。
“义兄,”绛涟踏上高楼,见余胤正独自坐在窗口喝酒,微微蹙眉,“你一定要这么做么?妖界已经同仙门开战,你不应该是同我一起血洗云中?你还找什么顾凌光!他心里又没有你!”
他伸手指了指高楼下密密麻麻的人影,语气越发沉重,“义兄,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你也不能这么干。从前我们从那些仙门弟子身上得到的金丹,尽数被顾凌光毁掉。要想重新来过,又得等上好几百年!顾凌光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为他付出,他是天定的神选之子,注定同我们这些妖族是宿敌啊!”
余胤丝毫不见动容,只是吩咐下去定时杀一个仙门弟子泄愤。他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想再继续苟延残喘。什么神选之子,什么天生宿敌,他毫不在乎,这次说什么也要把顾晚迟夺回来。
他起身,望向窗外被浓重的妖气笼罩着的天空,同绛涟冷冷笑道:“你不懂,我每每想起成婚那日,我的妻子被人生生从我面前抢走。我每个夜晚都羞愤的几欲提剑自毁元神。”
绛涟上前一步,“可是义兄,顾晚迟如今身处何方,我们都不知道!谁知道是不是被覃见藏起来了,他们这么不要脸,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仙门已经攻打到了广陵,很快就要攻入岳阳城了!你此时不跟我回妖界,我怕……我怕……”
他咬牙,攥紧拳头,到底是说了出来,“我怕我护不住你啊!”
闻言,余胤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轻松,丝毫看不出来半分忧色。他望着对面逐渐盖起来的妖楼,眼里流露出几近疯狂的光芒。
快了,很快就盖好了。只要九十九层的妖楼一建成,他就血洗整个仙门,用此作为迎娶顾晚迟的聘礼。
他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什么问鼎三界,逐鹿天下,从来都是一纸空谈,他要的自始至终就只有顾晚迟一个!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绛涟,别总是跟软软吵架,她是真的爱你。”余胤破天荒的笑了一下,像是交代身后事一般,同绛涟道:“我近几日眼皮总是跳得很厉害,虽从不肯信天道,可有时候还是不得不信。我知自己是在逆天而行,也知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可我……就是放不下。”
绛涟苦笑:“义兄,这些年苦了你了,你为了复活那些村民费尽心血,可顾凌光还是能一手将之毁掉。也许哪一天,你把妖丹掏出来,跪在他面前。顾凌光还是能面无表情的一剑杀了你。”
他话音才落,忽听外头有妖兵回禀。
“不好了,狐君!夫人她……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