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生,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没有人发现这个苏长安已经不是刚才的苏长安,他们知道的,是苏长安在换弹匣的空隙被蚀虫攻击,但是呼叫白墨时,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所有人都听见了苏长安的呼喊,白墨却仍然专心地杀这眼前被光点固定的蚀虫,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刃在搭档呼唤的时候无动于衷。连夙站在远处,恨不得把白墨一枪爆头。
片刻后,苏长安跌跌撞撞地跑进了狩猎区,每个人都听见他在通讯器里呼喊,他手上没有枪,他在准确地向白墨传达方位。
所有人都慌了。
这个时候,没有刃敢离开自己的位置去帮他,刃看不见,脱离了眼的指示,他们擅自行动不仅会害死自己,还可能拖累队友。
苏长安手上没有枪,白墨还傻站着发愣。连夙眼睛都恨不得要喷火,他听见苏长安问:“白墨你怎么了,动啊!”
终于,另外一个来支援的眼反应了过来,他指挥着距离最近的一个队友开始帮忙清扫追击这苏长安的八头蚀虫。
白墨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去开通讯器。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苏长安双目圆睁,猛的扑上来把他推到了一边。
刃从来都不在乎作为普通人类的眼的力气,特别是在战斗中,为了抵抗蚀虫尾部的攻击,刃只要站在平地上,都会凝聚力量稳住下盘,普通人推一下,是可以纹丝不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长安这一下推得极重,白墨被推得退后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只是下一秒,苏长安的半个肩膀就不见了。
距离太近了,不需要通讯器,最细微的声音也能传进白墨的耳朵里。
因为疼痛而格外粗重的呼吸,骨裂筋折发出的让人牙酸的咯吱声,无法抑制的呻吟声,在白墨的脑海炸响。
苏长安发出一声惨叫,消失的部分又多了,大量的血液从靠近颈部的动脉喷出来,溅了白墨一脸。
温热的血液兜头而下,然后在夜风中冷却。这是真正的血液,带着甜味和腥气,厚重粘稠。似乎是很漫长的过程,但是实际上,仅仅是一瞬间。苏长安握着贪狼的手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