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钟尧的助理,顾凯言,就是当年祁宓在山上碰到的另外一个人,他每三天来一次给钟尧送东西,要不是钟尧想要的书籍资料,要不就是家族遇到的疑难杂症。
另外最多再加上一个司机。
祁宓暗自推算,他没来之前,除了正常的吃饭休息,钟尧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一个人在看书练功,就这练法,不是天才也胜过天才了吧。
不过祁宓仔细观察过钟尧和这些人的交往,虽然一如既往地话少,但正常交流还是能做到的,而且回想钟尧见到自己后的这一段时间的举动,虽在初期有些不自然,但适应能力还算强。祁宓默默把心中社交恐惧症一条划掉。
或许只是因为钟尧长时间离群索居,所以接触到陌生人才会表现得不舒服不自在。
他把人名隐去,摘吧摘吧咨询了一下国外好友,好友的回复和他的想法基本相同,祁宓这才松了一口气。
专业的心理问题只有找专业人士解决,但如果只是不习惯那就好办了。在这世上,解决人与人之间关系问题,最有效的方法叫温水煮青蛙,情感学上的日久生情,心理学上的逐步脱敏都是由此生发而来。
他和钟尧同住的这一周多时间,起初一两天,钟尧早上看到他都会非常不习惯,要么吓一跳,要么愣怔出神。这几天已经好很多了,相处越来越自然,所以祁宓理所应当地调热了一点水温,拿钟尧所谓“私密物件”调笑。
没想到连摸摸头发这种动作都能逐渐接受的钟尧,突然弯道翻了一小下下车。
祁宓翻着手机,比起当面交谈,钟尧似乎更喜欢屏幕交流,就算两人的距离只隔了两扇门,一周下来还是积攒了不少聊天记录。祁宓躺在床上把记录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忍不住发笑。
钟尧和人相处稍显笨拙,时常会用一些稚嫩的小动作表达自己的想法,像个孩子。但他很善良,总怕伤到祁宓的情绪,祁宓的一句玩笑话,都够他考虑许久。
祁宓当然没那么玻璃心,但钟尧的每一点小心翼翼都让他不得不对这人愈加珍之重之。
其实第一天来的时候祁宓就能感觉到的,因为一个皱眉就要摘下镇宅之宝送人的钟尧,因为新买的床和桌子无用武之地而悄悄委屈的钟尧,纯净得就像一朵刚绽放的稚嫩的花。
祁宓不禁唏嘘,还好他不要脸地在酒吧里闹出那么一桩传闻,不然这么好的钟尧说不定就轮不上自己了。
但是这么好的钟尧到底为什么要住得如此偏远?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爱人地独自生活呢?
若是钟尧喜欢倒也罢了,他愿意陪他生活在任何地方,但是钟尧真的喜欢吗?
祁宓皱了皱眉头,他想起来的那天钟尧对祁母很喜欢他这件事非常诧异,还有当时钟尧问他的问题是“你是不是也讨厌我了”,为什么要加个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