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风水师的本职工作是定风调水,逢凶化吉,但总要讲点道理吧,因果报应各得其类的道理都不懂,就着急忙慌地出江湖闯荡,不是害人害鬼是什么?”
“因果报应…”钟尧喃喃重复了几遍,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轻声问,“宗门中,修真者需历劫颇多,有一人遭人陷害替人受难,被魔心控制,从此心性大变,厄运难当不算,暴躁时或杀人数百,若此,当如何?”
“这么倒霉?”
这种事确实常有,但并非风水师能管的范围,他也不是不能答。祁宓想了想道:“保性命第一,除魔心第二,不可除则镇压,不可镇压就只能将这人制服,关起来慢慢想法子了。”
祁宓回答的是宗门的普遍做法,修真者仁义当先,不会随便杀人。
钟尧想要的并不是这个,他道:“不,我想问的是,若魔心已被镇压,此时被杀的数百人还有被厄运波及的身边人这些恶果的报应该由谁来承担?”
祁宓一怔,目光仔细在钟尧脸上梭巡,他有种直觉,这倒霉蛋或许和钟尧有点关系。
祁宓静了许久,才道:“尧儿,不要把问题想复杂了。所谓因果报应,有因才有果,恶果自然由恶因来担,害人的人,害人的魔心,一个都不能跑掉。”
“至于倒霉蛋,之所以说他倒霉,不就是因为他也是中间极大的受害者?若是还要把怨气发在他身上,岂不是更倒霉了?”
钟尧垂眸:“可有些人……”
“有些人蠢你还非得学他?坚持自己的判断就行。”
两人又聊了会儿,钟尧嫌自己打扰祁宓读书,想要出去,祁宓赶紧央他在这坐着,保证自己跟增了buff一样事半功倍,耍赖了半天,钟尧才坐在一旁陪他读了半日书。
中午时分,祁宓看着碗里堆得小山似的菜,有些想知道他究竟是哪句话说得深入人心了,能让钟尧这么高兴。
下午休息会儿后,祁宓接着看书,他头晕脑胀,但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越看越快。钟尧时不时投来讶异的眼光,实在惊叹于祁宓惊人的记忆力和领悟力。
“你至于这么吃惊吗?”祁宓哭笑不得,他拍拍手边垒得半人高的书:“这种程度你也可以做到吧!你跟我说说,之前你到底以为自己要和一个怎样的混混流子搭伙过日子?”
“我…我也是开蒙年余后才能达到这种程度的。”钟尧红了脸,“还有我没那么想你,之前不是都说过了?我愿意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