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他刚返回地下城时,撞眼到处是抢劫、偷窃、械斗与鲜血。
他们花了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重整了秩序,修改了章程,逼迫所有人按照新规矩生活。
人们过得节衣缩食,但阶层分化再不如从前那般明显,人心也奇迹般的渐渐安定下来。
说不上到底是做对了,还是仅仅拉着这些人苟延残喘。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荀策顺着他目光往街上看了眼,那条长龙般的队伍尽管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人与人之间眼神到底还是和善的,再没有几年前那般剑拔弩张,彼此戒备提防的状况。
他张开手掌,包住皇甫谧搁在窗栏上的手,温和的道,“你已经做得相当出色了。”
皇甫谧垂下眼眸,感觉到红发男人沿着他指掌轮廓,指尖慢慢在他手背上逡巡。
皇甫谧道:“若是我父亲在,他定然能做得比我更好,局面把持得更滴水不漏。”
荀策道:“倘若换做你父亲,他才不会管这么多平民死活。”
皇甫谧:“……”
谧总抽开了被他包裹的手,一言不发的走到书桌后,略微艰难的坐下。
荀策跟着他走了过去,皇甫谧闷坐了片刻,抬起头,对他说:“他对你毕竟有养育之恩。”
“所以我没参与游酒对他的追杀,不是吗?”见他隐隐有要发火之势,荀策又道,“……找了这么几年,没有发现他的行踪,既未出现在地下城,也没在地面露过面。他要么是藏得很好,要么是——”
他闭了嘴,没再说下去,因为皇甫谧再度垂下眸子,眼尾微微发红。
荀策叹了口气。
他绕到书桌后面,手移到皇甫谧腰部,轻柔的给他按捏。男人手法极其熟练,甚至不用低头去看就能按摩到皇甫谧最酸涩胀痛的部位,慢慢就把皇甫谧持续了一天的酸痛消除了去。
他低声问他:“腰还痛得紧吗?要不然等他们发完粮,稍后的公开演讲你就不去了,由我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