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艳见他一副迷茫的样子，笑的颇为开心：“回魂了，让我们来完成人鱼的传承。”说着，将食指点在他额上的水滴图纹处。

夜帝也走上前，同样将左手食指点在那里，然后说道：“这是魂纹，是每一个人鱼都有的标志。魂纹是识别人鱼的最好方法。”右手一挥，面前出现一面镜子：“看，魂纹里面图纹的就是你的本命纹。”

他细细端详着镜子中的水滴状魂纹，在那水滴的中心，赫然有一个小小的银色图纹，显得十分漂亮和精致。

夜帝和朱艳的食指散发出微光，光芒汇在一起涌入他的脑中，他顿觉脑中一阵胀痛，大量的信息迅速的涌进他的脑海中，并且很听话的没有干扰他的思绪，而是找地方安稳的驻扎了下来。

朱艳与夜帝将手指拿了下来，静等着他整理脑中新出现的各种知识。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受，仿佛每当他遇到想知道的事情时，只要那些知识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便会自己跳出来而不用他去努力回想。

许久，他睁开眼，夜帝递给他一枚黑色的刻有银色花纹的尾戒：“这是人鱼代代相传的空间戒指，里面是我和朱艳以前的一些东西。”

朱艳也将一枚红色的耳钉钉在他的左耳上：“这是有护身作用的耳钉。”

他一一收下，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或许人鱼就是这样的种族，知识与财富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下去，每个人鱼都愿意成为下一名人鱼的依靠。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下一位人鱼做些什么，成为一个人的依靠似乎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朱艳柔柔的声音传来：“最后要告诉你一句，‘所有旅程中遇到的死角，请去水中寻找生机。’这是我们人鱼的生存之道。”

夜帝手一扬，他再次感到一阵晕眩，夜帝淡淡地道：“好了，传承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夜帝郑重的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他微微一怔，但是在临近昏睡的时候还是给出了最真实的答案：“我要……‘遵循自己的意愿活着’。”

是的，遵循自己的意愿，不会被他人所左右，不会为他人的武力强权而违心屈服，不会为那些富贵繁华而迷失自己，他只愿遵循自己的意愿，只愿遵从自己的心，就算那样的生活不够精彩、不够奢侈，但只顺从自己的感觉是轻松的，这样的生活他问心无愧亦不会有所不满。

如果人鱼注定要成为那些强者们争相追逐的对象、如果身为人鱼注定摆脱不了要为他人繁衍后代的命运，那么，至少，那个人选要由他自己来决定。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夜帝露出了笑容，这笑容中包含了欣慰、感慨、忧虑、无奈……那众多复杂的感情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夜帝望着他消失在意识之境的身影开口道：“朱艳，为什么每一个人鱼都是这样骄傲而纯粹，我是这样、你是这样、就连新生的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