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子蛟忽感皮肤毛孔一张,利索地打了个颤,还以为是天太冷了,把手伸进林佩兜里,摸到一块方方正正的长条。
他拿出来,左看右看,叹道:“你会吹口琴?”
林佩用手巾将吹孔擦干净,把新买的布鲁斯口琴递回给倪子蛟。
“你可以试试,不要太用力。”
主神大人一度沉迷芝加哥蓝调音乐。口琴的清朗与牛仔的悠扬碰撞在一处,着实会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
不过,他最近口味变了。
倪子蛟的乐理是艺术精灵中掌管音乐的沃尔夫冈教给他的。把“我有一头小毛驴”断断续续地吹完,刚好走到大门口,把口琴丢给林佩,自己撒腿子跑了。
小毛驴林佩无奈地跟上他。
荒郊野外,杂木丛生。赵家村地处中纬,腊月的风又干又冷。
两人走在田埂上,并排坐在一块干燥的泥地上。
倪子蛟开玩笑似的把一张百元钞塞到少年的帽子里,调侃道:“给爸爸吹个曲子。”
幼稚。
少年忍住弹他额头的冲动,取出口琴,思索一阵,奏响一首上世纪爵士风格的曲调。
慵懒醺人的音符飘洒在夕阳笼罩的田野,远处一群野凫在池塘里游戏,圈圈涟漪染上金边。
听着听着,倪子蛟忽然有些犯困,挪到林佩后面,倚到他的背上。
林佩顿时感觉背部传来的压力。
之前倪子蛟的小木偶还好,小小的一个,无论是抱着还是背着都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