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以后有你好看的。”
玄青辞自知理亏,自顾自地解开腰带重新整理。阎酆琅从桌上拿过金钗,拉过玄青辞让他坐在铜镜前。
“我有发髻。”
“那个坏了。”
“还能用。”
玄青辞有些不舍得那根发髻,那是阎酆琅曾经用来教他写字的,虽然没了狼毫,可好歹也是紫檀木所成,名贵的很。
阎酆琅说道:“这是我从鬼门里拿来的,是我刻制这竹简所用,伴我少说有六千年了,今日赠予你,可比得上那根没了毛的笔杆?”
玄青辞没说话了,暗自心想这算是定情信物?可他又不敢说出来,只好任由阎酆琅在自己的脑袋上动来动去。
尉迟凌便在阎酆琅给玄青辞束发的时候,闯了进来。
“此事你不必汇报给我听。”阎酆琅给玄青辞束好发后,满意地笑了,一边说道。
杨恒等在房外,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与玄青辞的视线正好撞上,后者顿时感觉后背一阵阴冷。
“我想你自有分寸。”阎酆琅给玄青辞倒了一杯茶,一边说道。
尉迟凌回头望了一眼杨恒,便看见他和玄青辞正大眼瞪小眼。
“青辞。”
听见阎酆琅唤自己,玄青辞立刻收回了视线。
“此时交由你全权负责。”阎酆琅对尉迟凌说道,转头又对玄青辞说,“你随我去一趟鬼门,还有一件事没有结束。”
第八十八章 重审风无极定刑
谢必安得到阎酆琅要提审风无极的命令,心中惴惴不安,范无救还在旁边奚落他:“阎君迟迟不给他定罪,为的就是想把人交给玄青辞处理。你私自给他用刑,阎君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我这不是给玄青辞出口恶气嘛,再说了,说不定阎君还乐意我这么做呢。”谢必安撇撇嘴回道。
范无救摇头叹气,看见风无极被两个鬼厉从拔舌门里拖出来,嘴里还耷拉着鲜血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阎君看了,会不会真的降罪于谢必安。
玄青辞被阎酆琅护在结界下,看见那个满嘴鲜血的风无极被拖过来时,一时没把人认出来,最后还是风无极咿咿呀呀地冲着自己发疯,他才惊觉这是风无极。
“他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玄青辞问道,他虽心中依旧对风无极抱有怨恨,但他并不想与一个连话都说不清的人对话。
阎酆琅眼神一凛,盯住谢必安,后者猛地一哆嗖,支支吾吾道:“犯了这么大的罪,不惩罚一下……实在说过不去……”
阎酆琅的脸一沉,但并没有苛责,似乎默认了他的行为,转头就把几人带入阎君殿。
鬼门阎君殿与天界阎君殿相差甚远,玄青辞有一种这才是阎酆琅该呆的地方的感觉。此处宽宏广大,远比天界阎君殿要宽敞得多,且鬼森之气胜过天界阎君殿,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大殿上堂乃是一把黑金梨花椅,看上去能坐两个人,前方没有案几。
玄青辞能想象出阎酆琅坐上去的样子,若殿中跪满了人,他便是脚踏众生的王,俯瞰芸芸,万人之上。依稀中,他望着那把椅子的视线被一个人影填满,定睛一看,恰是端坐上去的阎酆琅。
“风无极,你诽谤诬陷墨卿、玄青辞,致使墨家上下十六口人惨死,而玄青辞更是被你废去一身修为,沉入越池,此为诽谤罪,本君说的可有错?”
风无极“哼”了一声,含糊不清,中气十足道:“嗨!莫靠!”
“你说服连漪,残杀亲骨肉,此为离间罪,可有错?”阎酆琅再次沉声问道,每说一条罪责,脑海里就冒出玄青辞所看见的画面,和他所受过的伤害。
风无极跪着往前爬了两步,挺直腰板,道:“还!依哈!依哈呼叩哈完!”
“你挑拨族长白铁和族人的关系,插手连漪家事,撒谎骗了整个青潭宗,害得青潭宗与赤岚宗交好破灭,连漪一家在宗内毫无一席之地,此乃诓人陷害罪,当处以拔舌和蒸笼,你可认罪?”阎酆琅越说越气恼,脸上神色越发沉闷,纵使此事已经时过三月,但他一想起真相,那些残忍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嶼。汐。團。隊。獨。家。
风无极癫笑了起来,手指在阎酆琅和玄青辞之间徘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大声叫喊:“啊——!哈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