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辞一个快步走过去,没能抓住尉迟凌,气恼道:“你为何要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人魂不能长留于鬼门,我若不留他,他便要轮回,你想让他再转世为人么?”阎酆琅反问他。
“不是有牲畜道吗?”玄青辞撇撇嘴道。
“牲畜都能修成妖,再说……他这样的人可不多,我留着自有用处。”
玄青辞与他争辩不得,“哼”了一声道:“便宜他了!”
阎酆琅揽过玄青辞的肩膀,柔声说道:“那也不见得,永世为我鬼门做事,意味着长生不死,有时候,永生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玄青辞看向阎酆琅,心想阎酆琅活了上万年,每日做着相同的事情,应是枯燥乏味,可他和自己呆一起的时候,并不见所谓的痛苦无聊,难不宇熙団对成把我当成了打发时间的消遣物?
阎酆琅见玄青辞神色复杂,揽着他肩膀的手微微收拢,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侧脸,说:“可我有你,我每日都过着梦境般的日子,就连收取魂灵这般无趣的事,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会觉得无比美好。”
玄青辞心底冷哼一声,暗道果然如此,手一推低声骂道:“不要脸。”
骂完留给阎酆琅一个自觉气恼的背影,偏生落在阎酆琅眼里,像是在害羞。
阎酆琅顿时眉开眼笑,心里直偷乐,快步跟上。正要把人拽回来,玄青辞就加快了速度,迅速从他手下逃离。
谢必安看见他二人在鬼门里窜来窜去,对着范无救道:“瞧瞧,瞧瞧!没羞没躁!不知道这是鬼门啊!能不能要点脸?”
被阎酆琅用术法封了嘴。
“唔唔!唔唔唔!”没天理了!我要告诉天帝!
玄青辞回头一看,脚下慢了下来,被阎酆琅一把抓住手臂,扣在怀里带出了鬼门。他把玄青辞压在旅店房间的门框上,粗喘着气盯着他,神色充满欲念。
房内远比鬼门里要安静,两人喷洒的热气相互交窜,从唇到脖颈,在从脖颈流入衣领,最后将全身点热,心脏“砰砰”直跳。
玄青辞被阎酆琅抓着手臂,不偏不倚正好抓在经脉处,顿时一阵发酸,于是抓着阎酆琅衣领的手瞬间散了大半力气。
阎酆琅发觉衣领上的力气变小,顺势抓着他的手腕扣在门上。
玄青辞瞪着两只赤眸,眼看阎酆琅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想这人把自己当做消遣,这火气就“蹭蹭蹭”往头顶冒。
想亲我,我咬死你。
阎酆琅正要上嘴,嘴上就突然感到一阵疼痛,反应过来时,只见玄青辞正舔着嘴唇,解恨般地看着自己。
玄青辞心里畅快,还没乐多久,就被阎酆琅抓住了下巴,顶在门上。
阎酆琅长驱直入,把他堵得结结实实,唇齿交缠,愣是把人吻得浑身发软,隐隐有下滑的趋势,被阎酆琅大手一捞搂在怀里。玄青辞恨不得一口咬断阎酆琅的舌头,偏偏被他抓着下巴,连合起来的本事都没有。
“嗯……”
略带哭腔的呜咽传到阎酆琅的耳朵里,让他有些心软,松开玄青辞那张被他啃得有些红肿的嘴唇,见他满脸通红,神情涣散地拽着自己衣服的样子,心中火气消了大半,刮了一下玄青辞的鼻子,坐在一边。
玄青辞盯着房梁,轻喘问:“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非要留着尉迟凌。”
“他在轩辕皇室里待了十六年,生是为了轩辕,死也是为了轩辕,官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纵横朝野十六年,其处事手段定是常人所不能及的。”阎酆琅解释道,手里捏着玄青辞的发丝,继续说,“何况眼下就有一件事情需要他来处理,也只有他能处理。”
“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阎酆琅压着一股怒气,回道:“死后抛却生前事,他尉迟凌这点比谁都看的明白,我用他,自是……”
“好了,你不必再做过多解释。”玄青辞起身要走,“木已成炊,我说再多也只是无用功,何况你是阎君,做任何判断都有自己的考量,是我多嘴。”
“玄青辞!”
阎酆琅冷声一喊,眼色阴鸷的样子,让玄青辞心里更加窝火,往门外走去。